馬三兒皺眉,遲疑回答:“我不太了解三皇炮錘……但是聽也是聽說的,這是門剛猛的功夫啊。”
“剛猛的功夫?”秦致遠耳朵尖,一下子就訝異出聲了。
他聲音比較大,弄得屋內幾人都聽見了。
高杰義頓時一懵,他只知道會友鏢局看家絕學是三皇炮錘,但是也沒見人使過啊,他就想著弄個效果出來,也沒想到還有拳法剛柔之分。
呂杰誠和金單也頓時看向高杰義。
也虧得高杰義腦子好使,他語重心長道:“少爺,您可得跟著老爺好好學,老爺是學了內家拳的人,老爺是帶藝投入三皇門的,早年間是跟著道士修煉心法的。一身內勁已經到了片葉不沾,蚊蠅不落的境界,剛才別看那輕飄飄一掌,其實是內勁的吞吐,所以才有這般三重力道的疊加,才會有這樣的效果。所以咱們老爺的夫子三拱手,在鏢局內也是獨一份兒的。”
呂杰誠拍掌道:“爹真厲害。”
高杰義張嘴就來:“那是自然,不然老爺怎么能一口金刀安天下,怎么能被人稱為南七北六第一人,又怎么敢在揚子江心還倒鳧八百里呢?他要是沒這能耐,李中堂怎么會請咱們老爺去給他保家護院呢?”
秦致遠聽得眉頭大皺,一口金刀安天下?南七北六第一人?揚子江心倒鳧八百里?這不是勝英勝子川嗎?你怎么不說三支斤鏢壓綠林,甩頭一子鎮乾坤呢?
金單則是雙手負在身后,仰頭斜看天空,一副高人模樣。這也是高杰義對他的要求,別說話,多說多錯。
汪老魚扭頭看馬三兒。
馬三兒輕聲道:“內家拳傳人向來很少,一代只傳三四人,神秘之極,但是據傳個個實力雄厚,講究內勁吞吐,輕輕一掌就讓人筋斷骨折。”
汪老魚驚疑不定地看著院內,這不就是剛剛展現出來的樣子嘛,輕輕一掌就打的青石斷裂,地面凹陷,普通人哪有這種本事。
再聽到后面高杰義說的話,汪老魚心中更是叫苦和震驚。當年清朝重臣李鴻章李中堂的府邸就是請會友鏢局給他保護的,但是沒想到這位大爺就是其中之一。
能給一朝重臣看家護院,這得有多大的能耐啊。這一刻他終于明白方士劫前面的話,就自己這邊這幾個歪瓜裂棗哪里是人家的對手,自己對力量的把握確實太差了。
高杰義偷摸瞥了門外一眼,見到汪老魚等人的臉色之后,他心中終于安定下來了,總算是給糊弄過去了。
他也不全是胡說八道,至少道門心法本就存在,就像天下第一手虎頭少保孫祿堂就是學了道門修煉心法才把自己內家拳練到巔峰,成為當世第一手。
“哎,門怎么開了?”高杰義裝作現在才發現。
方士劫趕緊回道:“啊,是我。就前面上午沖撞了少爺那人,現在人家來道歉了。”
“哦?”高杰義訝異一聲:“他還敢來?”
癩頭張心臟跳地快飛出來了。
“怎么?你被人欺負了?”這個時候,金單突然出了聲音。
呂杰誠頓時一愣
高杰義也是一愣,不是讓你不說話嗎?你怎么還給自己加戲呢?
其實金單是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現在時間緊迫,高杰義只來得及讓他布置道具,就說了有人來尋仇,前因后果什么都沒說。
金單這話一出,汪老魚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癩頭張眼前一黑。
呂杰誠是個聰明孩子,至少知道要怎么應答:“啊,沒事,這個……他就扒拉我腦袋一下。”
癩頭張這才緩過氣來。
金單又冷冰冰來一句:“誰干的?”
金單本來就是一個性格冰冷的人,現在他演的就是一個世外高人,還別說,配上他這冷冰冰的氣質,還真挺嚇人的。
癩頭張剛緩過來的氣,差點沒又背過去,他結結巴巴道:“大……大爺……我……我就輕輕摸了一下,我……我沒敢干啥。”
金單帶著火氣,直接把話頂了回去:“要不我也摸摸你腦袋?”
金單是不會演出,剛才這些話都是他有感而發,他知道呂杰誠被人欺負了,他也生氣著呢。
癩頭張尿都快被嚇出來了,被這樣的人物摸一下腦袋,那么厚的青石板都扛不住,自己這小腦袋還不得跟爛西瓜一樣炸開來啊,癩頭張都哭了:“大舅……”
汪老魚穩了穩心神,跟這樣的人打交道真的好有壓力,他道:“這位前輩,請了,今早兒是這臭小子沖撞了貴公子,所以我特地著人打斷了他的腿,再帶他來登門賠罪。”
說著,汪老魚狠狠一巴掌拍在了癩頭張的傷腿上。
癩頭張頓時發出了慘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