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義盯著汪老魚的眼睛,冷淡說道:“看來你還是不懂啊……”
汪老魚頓時一滯。
高杰義手從汪老魚衣服領子上離開,手指頭戳著他的胸膛,一字一句警告道:“別瞎打聽,有時候無知是一種幸運。豪門高層斗爭,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是,明白明白。”汪老魚連連點頭,他也不敢多問了。
“還有。”高杰義又問道:“你們是怎么這么快找到茶館的?”
“額……”汪老魚神色遲疑。
“嗯?”高杰義立刻豎起了眉。
汪老魚趕緊回答道:“是這臭小子在路上被人給攔下來了,還給打了一頓,是那個人告訴這臭小子來茶館尋您的。我知道他惹上了前輩這樣的高人,就著人打斷了他的腿,讓他來登門道歉。”
高杰義疑惑問道:“人?什么樣的人?”
汪老魚道:“不知道,那人用黑袍子裹著,看不見臉。”
汪老魚心中也疑惑,到現在他也看出來黑袍人不是眼前這幾個人派過去的,那那人打斷自己外甥的腿,又把自己等人誆過來是什么意思?
“黑袍子?”高杰義聞言臉色瞬間大變:“不好,難道是他們?”
汪老魚嚇一跳,能讓這種人物變色的,那該是什么樣的人啊,他緊張問道:“他們……他們是……”
高杰義呵斥道:“不該問的別問,不該打聽別打聽。都讓你別摻和了,高層斗爭,你惹得起嗎,你還瞎摻合?”
汪老魚臉色都變了,然后他眸子微微一動,從衣服內側里拿出來一個荷包,悄悄塞進了高杰義手里,他低聲道:“大爺,您多擔待。”
高杰義掂量了一下荷包,再次囑咐道:“回去之后,別瞎打聽,記住了,不然你自己找死,可別怪我。”
“是……”汪老魚遲疑應了一聲。
高杰義道:“如果再有黑袍人尋來,記得及時來茶館告訴我,這種事情你應付不來的。”
“是……”汪老魚又應了一聲。
汪老魚還是沒能知道黑袍人的身份,當然他也不可能知道,因為就連高杰義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扣子估計沒人能給他解開了。
聽書就是聽扣子,扣子才是最精彩的,也是最抓人的,說書先生的本事都在扣子上。只是評書藝人比較有職業操守,他們留的扣子都會解開的。挖坑不填的都是那幫說單口相聲的,高杰義今兒也串了一把相聲行的單口藝人。
也不知道高杰義這會兒跟汪老魚來一句,預知那黑衣人身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他會不會挨打。
高杰義可不敢找這刺激,他對院內喊道:“老爺,這混小子已經得到教訓了,我也囑咐過他們了。以后要是露了今兒的事兒,您就找……”
高杰義扭頭問汪老魚:“你叫啥來著?”
汪老魚心中暗暗叫苦:“天橋菜牙子,汪老魚。”
高杰義道:“哦,咱可以找汪老魚算賬。”
汪老魚賭咒發誓道:“我今兒什么都沒看見,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金單輕輕應一聲,然后冷聲道:“幫我抽那個混蛋兩個耳光,就讓他們滾吧。”
高杰義想抽金單兩耳光,這王八蛋又出幺蛾子。
“是。”高杰義只能答應,然后蹲下來,看著癩頭張那半暈不暈的樣子,他沒有半點同情心,狠狠甩了他倆耳光。
癩頭張徹底暈了過去。
汪老魚愣是一句話不敢多說。
方士劫看看癩頭張腫脹的臉龐,微微搖了搖頭,剛還夸了他好看呢,現在怎么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