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義問道:“看起來夠嚇人嗎?”
金單點頭:“可以。”
高杰義突然又有些沉默起來,金單說的那邊就是他們金家,這是金單最不想去的地方。
金單道:“我這就回去拿。”
高杰義也不矯情了:“好。”
高杰義又在這里跟金單商討了一下細節,然后又匆匆離去。
“師哥,咱們干嘛去啊?”呂杰誠好奇問道。
高杰義看了看天色,說道:“這個點兒劉師哥怕是也該說完書了,他應該是要去逮李壽海那小子了,走,咱給他解圍去。”
呂杰誠捂嘴壞笑道:“好。”
李壽海演出的地方比較固定,就在馬六炒鍋前面。炒鍋就是炒貨鋪子,這年頭炒貨都是用大鐵鍋手工現炒的,而且翻得是泥沙,所以做這買賣的一天下來,身上都要不的了,所以都被人稱作是泥猴兒。
高杰義和呂杰誠趕到了馬六炒鍋前面,卻沒看到人,既沒看到李壽海,也沒看到來抓人的劉月鵬。
“人呢?”高杰義找兩圈也沒看到。
呂杰誠道:“他不會今兒沒來吧?”
高杰義皺了皺眉頭,去問旁邊剛炒了一鍋花生的馬六,那煙塵滾滾的,都快瞧不見人了,高杰義也不敢鉆進塵土里面,遠遠地就大聲喊:“馬六兒,說相聲的李壽海今兒沒來嗎?”
馬六篩著花生,煙土更重了,馬六緊緊閉著嘴,嘴巴都不敢張開。好不容易等他篩完了一篩子,他才大聲道:“說相聲的?他不是說書的嗎?”
這次倒是輪到高杰義愣了一下了,他道:“他今兒沒來嗎?”
馬六大聲道:“來了,但是前面好像跟誰吵架,被人給帶走了。”
“帶走了?”高杰義聲音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對。”馬六抖掉手上的花生,又倒了一篩子進來,頓時煙塵再度滾滾。
……
“師哥,不會是劉師哥把他給帶走了吧?”呂杰誠問道。
高杰義馬上道:“走,找劉師哥去。”
兩人又匆匆往三義軒趕去,劉月鵬白天晚上都說書,大部分說書先生都是說兩班的,也就是秦致遠這個懶鬼,一天就干半天的活兒,打死不挑燈晚兒。
兩人一頓小跑,趕緊到了三義軒,現在天已經黑下來了。劉月鵬也稍稍墊了一下肚子,喝著茶,準備晚上的書了。
兩人跑的一陣氣喘吁吁。
劉月鵬看的好笑:“你們這是怎么了?”
高杰義長長吐出一口氣,連續深呼吸幾下,穩住了呼吸之后,才問道:“師哥,您今兒去抓那個嗆行的說相聲的了嗎?”
“哼。”劉月鵬冷哼一聲,把手上的茶杯往桌子上一砸,怒道:“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我就來氣。什么玩意兒嘛,居然真的有不要臉的人來嗆行,還敢冒充我們評書門的。我說他編排我師父,他還不承認,王八蛋,還說認識我師父的小兒子,我師父哪兒來的小兒子?這不胡說八道,他肯定在外面瞎編我師父的私生活。”
高杰義和呂杰誠頓時心虛不已。
高杰義又問:“那他人呢?”
劉月鵬道:“我叫了幾個大輩兒押了他去瞪眼玉子那兒了,等明個兒,我們兩家的門長和大輩兒要擺個茶宴,好好論論嗆行這事兒。我非要這小王八蛋付出代價不可。”
“啊?”高杰義傻眼了,他也沒想到劉月鵬居然這么剛,把事情鬧的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