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義和張嘯輪顛兒顛兒就一路向西了,高杰義聽了消息就趕緊往門頭溝趕了,不說下午的說書不管了,他連消息都沒來得及跟自己師父說一聲。
不是怕他師父不同意,而是他真的沒時間。這事兒就得趁熱打鐵,為什么呢,就是因為張嘯輪。高杰義為什么敢闖門頭溝啊,就是因為他旁邊站著張嘯輪。
不是說張嘯輪武藝有多高強,能以一當百,而是張嘯輪背后站著會友鏢局這個龐然大物。沒錯,張嘯輪是被開革了,可這誰知道啊,他是今天早上才被開革的。
上午才收拾東西走人,現在才剛到下午,過了不過一兩個時辰。若不是鄭勇正好去會友鏢局找張嘯輪,他都不可能知道這個事兒。
至于一百里開外的門頭溝,怎么可能消息這么靈通,會知道一個小小的趟子手被開革的消息。
但是時間一長可就保不穩了,現在打的就是一個時間戰。
自己身后站著會友鏢局,他們還敢對自己動手?呵,他們要是真敢動手,高杰義跪下來給他們叫祖宗。
高杰義的底氣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足過。
一百里地,五十公里,放在后世當然不遠,開車半個小時就到了。可現在做的是驢車,別提多磨嘰了,到門頭溝煤窯的時候,天都黑了。
高杰義雖然每天用的都是門頭溝的煤,但是他還真的沒來過煤礦這邊,也是,普通人也不會無緣無故來煤窯。
煤礦這種地方,最黑的其實不是煤炭,而是人心。
在這煤堆下面埋葬了不知道多少黑暗。
在車里顛了一下午,高杰義都餓了,張嘯輪也餓了。正好礦山下面的路旁邊有賣門釘肉餅的,高杰義去買了六個。
張嘯輪在一旁道:“你就買六個?這還不夠我一人吃的。”
他是習武的人,飯量相當大。
高杰義卻道:“誰跟你說的這是給你吃的?”
張嘯輪眼珠子立刻就瞪起來了:“怎么著,我跟你跑這么老遠,你連個餅都不給我吃啊?”
高杰義笑了兩聲,道:“沒這回事兒,吃什么餅啊,咱們都到門頭溝了,不得去吃大餐啊?嘿。”
張嘯輪一愣:“啊?吃那三兄弟的?”
高杰義理所當然道:“廢話,咱們大老遠來,他們不得招待我們一頓飯啊?”
張嘯輪又愣了:“那你買肉餅干嘛?”
高杰義沒好氣道:“廢話,你好意思空著手上門啊?”
張嘯輪傻了:“啊,你拿肉餅當見面禮啊?你當去你二大爺家串門呢?”
高杰義理都不理張嘯輪,對攤子老板道:“老板,給我包的好看一點,我要送人。”
“得嘞。”餅攤老板答應一聲,然后嘴里又輕輕嘀咕道:“肉餅怎么就不能送人了,瞧不起誰呢。”
張嘯輪頓時被噎的夠嗆。
高杰義憋著笑。
……
高杰義提溜著兩包肉餅,跟張嘯輪就往礦山后面走去。這三兄弟都住在礦山后面的村里,跟他們手下的礦工住在一起,主要是為了開工方便,另外一個就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