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兒老實回答:“我剛在門口聽著了。”
汪老魚扭頭問道:“你還記得那姑娘嗎?”
馬三兒點頭道:“我記著呢。”
汪老魚問道:“那姑娘是不是有個相好的啊,我記得那日那姑娘還護著那小子呢。”
馬三兒道:“對,就那小子,那小子不是差點撞了您嘛,還被我打了一頓。”
汪老魚突然笑了:“嘿,敢情勇爺還來了一出棒打鴛鴦啊。”
馬三兒卻道:“不過是一個青樓唱曲兒的小戲子罷了,怎么能跟勇爺比,能活命就算不錯了。”
汪老魚搖搖頭,把這事兒拋諸腦后,就往前走了。
……
鄭勇的管家文叔,微躬著身子過來了,他道:“勇爺,杜少爺還是不肯吃東西,把碗給砸了。”
鄭勇皺著眉頭:“他還是不能接受?”
文叔道:“總得需要些時日。”
鄭勇頓了一頓,問道:“文叔,那位小爺,您怎么看?”
文叔想了想道:“不好說,但是汪老魚今兒的態度卻跟往常不一樣。”
鄭勇斜看了他一眼,笑道:“您也瞧出來了?”
文叔道:“自然。”
鄭勇卻道:“在我看來,這所謂的小爺根本不會讓我太忌憚,護衛李中堂那是什么時候,現在又是什么時候?武功再高,在現在這個年代,也比不上兩顆小小的子彈,任他絕頂高手,也比不上手槍兩把。”
“現在讓我忌憚的是勢力,軍隊和子彈,這早已經不是個人武力逞能的時代了。讓我把不準的是那位小爺背后有沒有勢力。不過我雖然不會太懼怕他們,但也沒有必要交惡,和氣生財嘛。”
文叔一直躬著身沒有說話。
鄭勇自己卻又嘀咕道:“沒想到會友鏢局也卷了進來,不過幸好我跟王八茶館的說書人沒有瓜葛,小杜這茬過了也就沒事了,就是這京城詭譎的局勢讓我有些看不懂,怎么好像哪兒哪兒都有亂動啊。門頭溝礦山上又突然躁動起來了,天津的混混也跑北京來了,現在又出了這么一個可怕的小爺,還有隱居的說書人,還有那幾個神秘的黑袍人……”
文叔問道:“那咱們呢?”
鄭勇道:“哪茬都別搭理,您沒瞧我那幾個哥哥都裝聾作啞么,我干嘛要當個明白人呢。”
文叔又問道:“那張八爺那邊,人家剛剛從鏢局出來,咱們要不要去送點東西,表示一下。”
鄭勇扭頭,笑了:“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正愁沒機會打聽一下那邊的情況呢,這倒是個好借口,就是張八爺這嘴啊,讓我頭疼。”
鄭勇捶了錘自己的腦袋。
文叔微笑不語。
鄭勇往前踱步,皺著眉頭,望著前方道:“鏢局……鏢局……這個壓在我們頭上的龐然大物,想來沒有幾年的活頭了,畢竟時代在變啊。”
文叔沉默不語。
鄭勇走到了院內中央的地方,又對文叔道:“文叔,等下準備禮物的時候,備上兩份,我趕明兒要去宋家一趟,下月初五成婚的事兒,我還沒跟他們說呢。”
“是。”文叔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