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畢的臉微微有點紅,這事兒壓根不是這樣的。
鄭生秀臉色也稍稍有些不自然。
事情的真實情況他們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但是這美名他們自己卻也承擔了下來。盛名之下,其實他們的壓力也是很大的。
原先他們還挺開心的,后來他們就發現自己被高杰義坑了,他們被舉的這么高,就發現自己下不來了。
斷腿拜相啊,混混行多少年沒有這么局氣的人了,也沒有這么狠的人了,這等盛名豈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你不來一場轟轟烈烈的耍光棍,豈能承受的了這種大名聲啊。自從這名聲傳出去之后,北京城多少混混想找雷畢斗狠,幸好這爺倆藏得深,不然累都累死了。
所以他們太需要一場轟轟烈烈的斗狠,混混行跟別的行當不一樣,只要你盛名在外,有自己的人物字號,就會有別的混混跟著你,你就能組建自己的勢力,甚至于去搶占別人的產業。
八指鄭勇就是這么干的,當年八指鄭勇就是去鐵拐老趙的寶局子里面立了棍兒,有了自己的人物字號,然后自己的勢力和實力才變的越來越強,最后反倒把鐵拐老趙的產業給占了,方有了今日的天橋四霸天。
他們缺一場轟轟烈烈的斗狠,而高杰義正好給他們提供了這么一次機會,他們想不來都不行。他們還沒法去對面,因為礦山三兄弟落在下風,他們替下風翻盤,這才是真正的轟轟烈烈。
而此舉,是會得罪礦山聯合會,但是會交好這三兄弟啊,他們也是會有靠山的,況且以后他們是在北京城里混,又不會在礦山跟他們爭斗。
總之,這一場他們必須要贏,贏了就有了在北京立足的根本。輸了,那就是煤礦下的一堆爛泥。
一番客套完成之后,幾人往里面走。
鄭生秀突然問道:“二爺,三爺,敢問一聲,小高爺可曾來到啊?”
房三爺指了指高杰義道:“在這兒呢。”
鄭生秀瘸著腿走過去,笑了:“小高爺今兒這打扮可新鮮吶。”
高杰義抱拳道:“見笑了,見笑了,敢問老英雄有何指教啊?”
鄭生秀瞇著眼睛:“不敢當,只是想感謝一下小高爺罷了,給我們爺倆這么好的一個機會。”
高杰義道:“不必客氣。”
鄭生秀看了看高杰義的眼睛,似乎意有所指道:“怕是小高爺不是普通讀書人家的兒子吧,我們去打聽過北京大學可沒您這么一號人物。”
礦山三兄弟相互對視一眼。
高杰義看看鄭生秀,又看看礦山三兄弟,他笑了:“我呀,就是茶館里的一個小小的說書學徒,不值一提。”
礦山三兄弟滿臉不信。
就連鄭生秀都不相信,一個小小的說書學徒能搞出這么大的陣仗?怎么可能!
鄭生秀笑道:“小高爺不對我們交心啊。”
高杰義卻道:“您瞧,您還不信了,怎么著,是看不起我一個小小的學徒,覺得我不配和各位英雄交朋友了?”
“不敢,不敢。”鄭生秀道。
房三爺卻大包大攬道:“甭管您是什么人,打今兒起,您就是我們兄弟了。”
高杰義笑了,同時心里也松了一大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