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到下午了。
賭斗就是在下午開始的。
賭斗的場所在礦山南區的一大塊空地上,挖礦是暴利行業,埋在這山里面的不是煤炭,而是金錢,只要挖出來,馬上就能變成錢了。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糾紛,就更別提礦山這種遍地黃金的地方了。所以礦區時常有爭斗發生,而南區的這塊空地就是解決糾紛的地方。
這塊空地也被礦區人戲稱為搏命擂臺。
許多混混都是在這里出人頭地的,礦山三兄弟就是在這里闖出名頭,而后擁有了自己的一方勢力。
當然,埋在這擂臺下的人,就數不勝數了。
今日,這擂臺又將迎來另外一場驚天動地的賭斗,這場賭斗將決定礦山的命運,也將決定三兄弟的命運,也將決定更多人的命運。
對于很多人來說,他們已經無路可退,這場賭斗他們勢在必得。
于家村內。
三兄弟的精干手下已經全部在院子里面等候著了,這些人全是一等一的好手,是從礦山的腥風血雨里面闖出來的不要命的狠角色。
打架搏命最重要的是一個狠字,后世很多所謂的武術高手為什么戰斗力不行呢,不是傳統武術不行,而是他們只練武術架子和套路,沒有實戰啊。
平時練習的時候,都是你這樣打,我那樣打,都是商量好的。一旦真正實戰起來,敵人誰跟你商量,人家憑借一股子狠氣,幾下就把你給撂倒了。
這院子里面站著的這些角色,隨便挑出來一個,就能去后世橫掃所謂的武術宗師。
但是現在不行,現在是亂世,這年頭的武術高手那手上都是有真功夫,有人命的,那功夫可不是虛的。
就拿張嘯輪來說,他走鏢的時候是跟強盜搏命的,那是真正見血殺人的,一般人能是他的對手嗎?
不過這些手下也已經足夠厲害了,也是見過血的,這么多人一擁而上,怕是也沒幾個人扛得住。
高杰義看了看院子里面站著的這些目露兇光的狠角色,頓時心安了不少,就算賭斗失敗了,最不濟也能安全離開嘛。
高杰義捅了捅一旁站著的張嘯輪,他問道:“哎,張大哥,這群人怎么樣?”
張嘯輪目光有些沉重,他道:“跟我們鏢局自然沒法比,但是跟城里的混混比起來,可強太多了。”
高杰義微微點了點頭。
屋里,今天要上場的雷畢父子,快手盧還有小二子三人站在了廳堂里面。
礦山三兄弟與他們對面而站。
段二爺高聲一喊:“倒酒。”
下人過來倒酒。
礦山三兄弟同時端著酒碗,看著對面站著的幾人。
段二爺捧著碗,盯著三人認真地大聲說道:“幾位,今日是我三兄弟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候,也是門頭溝煤窯生死存亡的時候,也是我們于家村鄉親們生死存亡的時候。”
“我們的生死全部系在您諸位的手上,今日無論成敗,我三兄弟都承諸位天大的人情。若今日能成,諸位就是我三兄弟救命恩人,往后,我三兄弟自當以救命恩人尊敬。若敗,我三兄弟亦不敢有怨,依然感謝諸位相助之恩。”
快手盧端著酒碗,小聲問道:“真的啊?”
“你說呢?”房三爺冷眼瞥向了快手盧。
快手盧頓時面色一滯,然后立刻垮了下來。
小二子有點想笑。
段二爺也沒理快手盧,他端起酒碗,大聲喝道:“幾位,拜托了。”
院子里面一眾好漢齊聲高喊:“幾位,拜托了。”
聲勢浩蕩,聲音震得房子都仿佛顫了幾下。
快手盧更是嚇了一哆嗦,差點沒站穩,碗里的酒都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