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臻對這個老軍人暗道了一聲抱歉,故意留下了一道很小的縫隙,能讓外面昏暗的光線照進來一絲,然后開始檢查帳篷內的裝備。
特勞特曼上校攜帶的東西很少,除了幾件貼身衣物,就只有一把手槍,這種柯爾特手槍,只有七發子彈。
周臻換上了他的衣服,穿上了他的外套,冰冷的身體才有了一絲暖意。
他將上校的尸體連同鋪被從鋼絲床上搬了下來,把鋼絲床搬到了帳篷門口,然后靠在床上開始休息。
他必須要休息半個小時左右,恢復一部分體力,然后才有精神戰斗。
但是當他躺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透支的厲害,躺在那里,動也不想動一下,渾身無力。
在上校的行李箱里,他找到了兩塊巧克力,床頭還有一個搪瓷杯,里面有已經冰冷的咖啡。
他也不嫌棄,直接將咖啡一飲而盡,吃了一塊巧克力。
想要讓陣地亂起來,他必須要首先切斷發電機那里的電源供應。
沒有了電,槍聲一起,對方才會亂起來。
警察和警衛隊他們互相之間有顧慮,不敢隨便開槍,但是周臻沒有,因為所有人都是敵人。
當然,在此之前,他要先獲得兩把步槍。
休息了一會兒,周臻摘下了上校手腕上的手邊,看了看,現在是凌晨三點半。
距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足夠了。
他站上了鋼絲床,摘下了牽進來的電線,用塑料袋套住了匕首的把柄,然后一刀砍下。
同時斬斷兩根線,就已經形成了搭鐵,這種發動機牽出的電線沒有短路開關,這個方向的燈閃了兩下,就直接熄滅。
不過,這沒有影響到其他線路。營地里,還有三個方向的燈在亮著。
周臻一直耐心等著值班人員檢修,但是值班人員一直沒有出現。
也許,在雨夜短路,他們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這個結果當然最好,他立即閃出了帳篷,從陰影中向發電機處走了過去。
安裝發電機的帳篷是個人字形的帳篷,兩端通風,兩個值守人員躲在發動機與帳篷的夾縫里,兩邊還擋著子彈箱。
帳篷里面很冷,他們不顧發電機的噪音,靠在汽缸散熱片的旁邊,享受著溫暖。
周臻沒有想到營地的防范如此松泛,也許,在外圍的暗哨讓他們就放心了,營地里面根本稱不上防備。
兩個守衛靠在子彈箱上,一個在打瞌睡,另一個手里拿著一本書看得入迷。
他們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一條線路短路,已經熄滅了。
他觀察了幾分鐘,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觀察了一下帳篷的位置,補給車的位置,周臻認為可以行動了。
發電機的聲音太響,他根本不需要隱藏腳步聲,直接溜到了他們身后。
爆然起身的同時,周臻手里的匕首已經插進了看書守衛的脖子,然后雙手抱住了假寐那個守衛的腦袋,使勁一擰。
周臻沒有料到自己的力量這么大,竟然一下子把對方的腦袋擰了一百八十度,對方恐懼的眼睛睜開,正對著自己。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一把推開了對方。
這種殺人和用槍殺人完全是兩個概念,太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