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連忙讓出了自己坐的大石頭,小心翻滾著火堆上的山雞,避免烤糊。
“這次收的弟子中,有一個來自杭州分局的鄭漢榮,他祖上是紹興當地的釀酒世家,帶來了不少花雕。弟子還嫌這酒不夠有勁兒,太師叔要是喜歡,以后再有,我都給你帶來。”
風清揚的眼神里露出一絲緬懷,他本是江南人,當年被騙下山,娶了一個幾女為妻,此后數十年,就再也沒有回過江南。
如今喝到這家鄉的酒,忍不住回憶起了那故鄉的江南煙雨。
風清揚坐在了大石頭上,搖頭道:“花雕口感綿柔,猶如江南絲雨,看似不大,卻讓人不知不覺濕身。”
“好了。”令狐沖將穿在松木枝上的山雞一分兩半,遞了一半給風清揚。“太師叔,你先吃。”
風清揚就喜歡令狐沖的灑脫,只是把他當一個長輩,雖然恭敬,卻沒有那么刻意。
劍宗那幾個小子,恨不得把他當做牌坊供起來,而岳不群和那個滑頭小子,總覺得他們在算計自己。
每次看到他們師徒在算計這個,算計那個,他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卻又忍不住想去偷聽。
因為他怕自己也被那師徒倆給算計了。
這華山上,也就寧中則和令狐沖能入他眼。
風清揚也不客氣,接過了山雞,一口撕下了一大塊外焦內嫩的胸脯肉,贊道:“你這手藝不錯。”
令狐沖哈哈笑道:“這華山上,除了華師傅的手藝不敢比,其他人都沒有我的燒烤手藝好。”
每日給風清揚送餐,都是華師傅的小灶,他也知道那個華師傅的確算得上一代大廚。
這段時間,吃習慣了華師傅的飯菜,他都忍不住多了口腹之欲。
聽到令狐沖說起華師傅,他忍不住說:“我們習武之人,如此奢靡,容易貪戀富貴。”
令狐沖嘿嘿一笑:“太師叔要是不喜歡,那我以后就只給你送點饅頭,醬菜來。”
“混小子……”風清揚右手拿著山雞,左手放下了酒壺,撿起了一根松枝,朝著令狐沖打來。“你們大魚大肉,讓我這個活不了幾年的老頭子吃糠咽菜!”
令狐沖的手里拿著燒烤山雞的松枝,比風清揚手里的松枝粗了幾倍,立即擋了過去。“是太師叔……哎呦!”
風清揚遞過來的松枝似緩實快,令狐沖以為自己能擋住。
可是松枝遞了過去,卻猶如陷入泥沼,看著對方的小松枝在自己身上啪啪啪連來了三下,打的他呲牙咧嘴。
令狐沖不服,一招有鳳來儀再次刺出,風清揚卻頭也不抬,一招華山派的金雁橫空登時讓他的劍招遞不下去了。
風清揚這才說道:“不虧是岳不群那個小頑固的弟子,拘泥不化,一點也不知變通。有鳳來儀刺不下去,你不會劍尖一橫,轉成鐘鼓齊鳴,或者劍尖一挑,就變成白虹貫日!”
令狐沖不服道:“那是你沒有見過師父的疾空劍法,絕對不比你的劍法差。”
風清揚道:“疾空劍法的確有些門道,但過于鬼魅,少了堂堂正正的氣勢。”
“說的好像你打得過一樣。”
風清揚笑道:“疾空劍法是岳不群融合了十余種劍法的大成劍法,不過根源主要還是來自于辟邪劍法。能跟真正的辟邪劍法媲美,但也不是天下無敵。”
“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