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安靜了。”
轟走兩人,蘇白坐在石階上喘了一口氣,說道。
小鯉魚陪著坐在一旁,十分乖巧。
休息片刻,蘇白看向身邊的丫頭,開口道。“小鯉魚,明天我自己去探望季先生即可,你跟著明珠郡主一起去聽席先生的武學課。”
“嗯。”
小鯉魚沒有問緣由,聽話道。
“好了,睡覺!”
蘇白起身,轉身朝著屋中走去。
河津,自大司農齊鏡到來后,平城、建城、禹城以及相鄰的各座大城中,官府便下達各種條令,鼓勵民間大興土木。
陳國百姓信佛,官府便給予各大佛寺優惠的政策,商賈富人想要擴增府院,官府同樣大力支持,總之,只要能夠用人,官府便廣開綠色通道。
大興土木便需要用到人力,災時,最不缺的便是人力,各方佛寺和商賈富人只需要付給災民極少的工錢,甚至提供一日三餐即可,便足以雇傭大量的勞力。
一時間,河津之地,各個地方,寺廟、商賈富人,還有官府都開始趁著大災之時,翻修倉庫、住舍、府邸等等。
前所未聞“以工代賑”之法迅速實施下去,官府帶頭,領著商賈、寺廟還有未受災的百姓開始折騰,賽龍舟、插花會……各種各樣名目的活動接連不斷,賑災效果立竿見影。
短短半個月時間,不久前還死氣沉沉的河津之地,變得如火如荼,朝廷也趁機以低廉的代價重修了城池和赤水各處的堤壩,不禁解決了各處潛在的隱患,還為賑災貢獻了一份力量。
河津的賑災情況,不斷傳入洛陽,被送到各座府邸之中,各位權貴看到傳來的情報,神色皆異。
“能提出這樣的賑災之法,當真大才。”太子府,陳文恭看著河津之地傳來的情報,面露感慨之色,道。
“自從不知是誰放出風來,賑災之法不是季先生提出,這兩日,季府的門檻都快被踏平了。”堂中,慶云軒開口說道。
“早已預料。”
陳文恭平靜道,“對于這樣的大才,朝廷定會重用,如果能在這之前施恩于人,怎么也好過以后錦上添花。”
“太子殿下,要不我再去一趟太學?”慶云軒神色凝下,問道。
“不必。”
陳文恭淡淡道,“太過刻意,反而有可能適得其反,你已表現出善意,那位蘇先生不是傻子,定然能感受出來。”
“屬下擔心的是,七王那里可能會先一步去拉攏此人。”慶云軒凝聲道。
“不會。”
陳文恭平靜道,“僅僅一道賑災之法,還不至于讓七王叔屈尊降貴,另外,有一事你沒有注意,本王知曉賑災之法是蘇先生提出,是因為父皇的指點,但是,此事父皇不可能告訴七王,若七王也得到了消息,那七王又是從何處得知?”
慶云軒聞言,先是一怔,旋即神色大變,太學祭酒!
“明白了嗎?”
陳文恭淡淡道,“不論七王是否知曉此事,都不可能去拉攏那位蘇先生。”
慶云軒心臟直跳,若七王真的知曉此事,就真的太可怕了。
太學祭酒可是一位大先天,若他投靠了七王。
想到這里,慶云軒不敢再想下去。
“太子殿下,祭酒大人對陛下忠心耿耿,不可能背叛陛下的。”慶云軒強壓心中的波瀾,沉聲道。
“我也希望是這樣。”
陳文恭起身,目光看向堂外,神色凝重異常。
只是,不久前,父皇暗示過他,太學宮的那位祭酒大人,或許真的已經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