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前,夕陽西落時,李婉清道別,蘇白派了馬車相送,目視著李府嫡女離開。
洛陽街上,夜色迷人,馬車隆隆駛過,朝著李府駛去。
馬車中,李婉清靜坐,思索著今日蘇白說過的每一句話。
她不相信那位蘇先生真的只是一個追逐功名利祿之人,在她第一次見到此人時,她便看不懂他。
在他身上,她看不到一絲這個年紀該有的稚嫩和輕狂,這方才是最不合理的事情。
人不輕狂枉少年,縱然教養再好的人,也很難徹底掩飾自己的天性,太學中,學子萬千,從未有這樣一個人,能讓她如此看不懂。
“李姑娘,到了。”
李府前,馬車停下,蘇府的馬夫開口,語氣恭敬道。
馬車中,李婉清走了下來,平靜道,“多謝,回去也替我謝謝你家公子。”
“是!”
蘇府的馬夫領命,旋即趕著馬車原路返回。
“婉清,怎么才回來?”
這時,李府前,一位年輕人走出,看著前方胞妹,開口道。
“去蘇府坐了坐,所以回來的晚了些。”
李婉清回答道。
“蘇府?”
李汗青疑問道,“那位朝廷新封的國士,婉清你和那位蘇先生還有交情嗎?”
“倒是沒有什么交情,不過,我對這個人很有興趣。”
李婉清邁步走入李府,平靜道,“兄長的事情怎么樣了?”
李汗青臉上露出苦笑,道,“婉清就不要取笑兄長了,因為這事,方才我又和父親大吵了一架。”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兄長也到了娶親的年紀,再說,蕭王的女兒無論身份還是容貌都是上上之選,兄長還有什么可挑剔的。”李婉清輕聲問道。
“我不喜歡她。”
李汗青直言道,“蕭王英雄蓋世,并不代表他的女兒也同樣優秀,凡珊舞在太學的做派,著實讓我生不起什么好感。”
“兄長應該知曉自己的婚姻不可能由自己做主,蕭王女兒的品性如何,并不會影響父親的決定。”李婉清正色道。
李汗青輕聲一嘆,道,“不說這事了,你先去見過父親吧。”
“嗯。”
李婉清點頭,邁步朝著水中亭方向走去。
水中亭旁,燈火通明,李侯坐在水岸邊,借著燈火處理著今日釣上來的青魚。
“父親。”
李婉清上前,恭敬行禮道。
“過來幫忙。”
李侯頭也沒抬,開口道。
李婉清點頭,邁步走上前。
清理青魚是一件很麻煩的事,青魚雖然味美,但是內臟卻極毒,必須小心處理干凈。
李婉清來到自己父親身邊,先用清水洗了洗手,旋即上前幫忙。
“你兄長的婚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