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
群情激奮的百姓一身怒火難以抑制,不斷沖擊著禁軍的阻擋,局面異常的凌亂。
禁軍雖然全都身手不俗,又有甲衣在身,但是,面對手無寸鐵的百姓,無法下重手,只能用身體去阻擋憤怒的百姓們,一時間,顯得狼狽異常。
一刻鐘后,李府,一名禁軍騎馬趕至,前來稟報。
府中,李侯聽到禁軍將士的回稟后,臉上異色閃過,道,“告訴尉遲卜,切不可傷到百姓,另外,不要讓人趁機混入長孫府,更不能讓長孫府的人趁亂出來,明白嗎?”
“是!”
禁軍將士領命,旋即快步離開。
壽心殿,來自京兆府尹林衡的折子送入宮中,陳帝看完折子,面露冷色,將折子仍在了身前桌上。
“你怎么看?”
陳帝看了一眼前方的白衣男子,開口道。
“手段不算高明,卻也夠了。”
棋盤對面,陳御夫神色平靜地回答道。
“太子有多少本事,朕很清楚,不過,這么多天,朝中那些好事的言官沒有一個人指責長孫炯的罪行,反而有不少人為他求情,看來,長孫炯在朝廷上的影響力,比朕想的還要大。”陳帝冷笑道。
“長孫炯操縱科舉,徇私舞弊,罪無可恕,如今,又鬧出人命,民聲已經鼎沸,不論言官如何求情,都已不重要。”陳御夫注視著身前的棋局,淡淡道。
“這么多年,長孫炯一再辜負了朕對他的信任,有今日下場,咎由自取,倒是老七,此次竟是沒有插手,著實讓朕有些意外。”陳帝舉棋,看了片刻,落下棋子,說道。
“七弟一向聰慧,此次想必也看出了長孫炯大勢已去,不愿受其牽連。”陳御夫拿起一枚白子,想了想,落在了棋盤角落,說道。
陳帝頷首,沒有在此事上多說,轉換話題道,“那個蘇白,你有機會再試探試探,雖然朕派人查了他的來歷,不過,朕還是有些不放心。”
“臣,明白。”
陳御夫點頭應道。
兩人身前,棋盤上的局勢已至白熱,陳帝再度提子,認真問道,“老四,你的修為,距離大先天還有多遠?”
“依舊是一線之隔。”
陳御夫執子的手頓下,回答道,“陛下應該清楚,這一線,便是天地之別。”
陳帝聽過,眉頭輕皺,道,“這十年,朕準你不上朝,不問政事,便是想讓你專心武道,沒想到,依然還是無法突破。”
“大先天,太難。”
陳御夫輕聲一嘆,道,“臣,盡力了。”
陳帝緊握手中棋子,道,“我陳國若有兩名大先天,定能打破現在的僵局,一統天下,老四,你說朕當年是不是做錯了?”
“陛下不會錯。”
陳御夫回答道,“誰也不可能想到,柱國府覆滅,那人反而破境踏入大先天,成為了我陳國的心腹大患。”
“陳國劍神。”
陳帝冷笑,道,“此前聽說,他與葉扁舟之戰,已然絲毫不落下風。”
“可他終究還是不敢入洛陽。”陳御夫應道。
“柱國府,過去這么多年,依舊讓人不省心。”
陳帝落子,道,“待長孫炯入獄,你去問一問,柱國府的那條密道,究竟是他和七王故意隱瞞,還是真的有柱國府的余孽回來了!”
“臣,遵命。”
陳御夫點頭領命,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專心下棋。
一旁,劉允聽著兩人的談話,心中驚濤翻涌,低著頭,不敢插嘴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