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仡離看著青竹的背影,沉默無言。
祭壇上,巫后邁步走到卯子曰身前,客氣一禮,道,“多謝小師叔出手相助之情。”
“巫后客氣。”
卯子曰應了一聲,寒風吹過,不禁又掩嘴咳嗽起來。
“小師叔身體不好,便也先回去休息吧。”
話聲落,巫后看向一旁的仡離,開口道,“阿離,你送小叔祖回去休息。”
“是!”
仡離領命,上前拂過眼前男子,輕聲道,“小叔祖,我們回去吧。”
“嗯。”
卯子曰頷首,在身邊丫頭的攙扶下離去。
內亂平息,巫后站在祭壇上,看著已被毀壞殆盡的巫族祭壇,心中沉沉一嘆。
權勢,當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祭壇西南邊的小院中,老許、蘇白走來,進入院內。
“公子似乎有心事。”老許開口道。
“卯子曰。”
蘇白沉聲道,“此人不簡單。”
老許聞言,眉頭輕皺,道,“你說的那個病懨懨的男子嗎,實力的確不弱。”
“方才,青巫最后一招,你可有把握接下?”蘇白問道。
“沒有。”
老許搖頭道,“即便強行擋下,也會受傷,不過,青巫最后出招時,已經油盡燈枯,相距那么遠,沖到你們面前時,或許已沒有多少力氣。”
“不對。”
蘇白沉聲道,“當時,我和卯子曰相距最近,清晰地感受到了青巫最后一擊的可怕,卯子曰正面接下那一招,因為余勁過于強大,方才導致祭壇崩毀,你們離得遠,又因為祭壇上的沙塵,視線受阻,可能看得并不清楚,但是,那時候我就在卯子曰身邊,所以看的清清楚楚。”
“公子的意思?”
老許聞言,眸子微凝,道。
“隱藏如此之深,必有所圖。”
蘇白緩緩道,“就如同我們一樣!”
巫族西邊,仡離扶著卯子曰回到后者的住處,三棵杏花樹上,杏花隨風飄零,十分的美麗。
“小叔祖,您先休息,我回去幫師父處理完族中之事,再來看小叔祖。”仡離輕聲道。
“咳咳!”
卯子曰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輕咳幾聲,臉色更加蒼白。
“你去吧,你身上也有傷,注意一些。”卯子曰緊了緊身上的大氅,說道。
“小叔祖放心。”
仡離點頭,沒有多耽擱,邁步朝院外走去。
“小阿離。”
這時,后方,卯子曰開口,喚道。
仡離聞言,停下腳步,回過身,面露疑惑。
“長大了。”
卯子曰疲憊的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說道。
仡離神色微怔,旋即臉上也露出笑意,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院中,卯子曰看著眼前丫頭遠去的背影,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復雜之色。
真的長大了。
西南邊,小院中,老許聽過蘇白的話,沉默下來。
“公子,巫族的事,我們不可能什么都管,既然金蠶蠱已經歸還,公子也是時候回洛陽了。”
片刻后,老許收斂心神,開口道。
“不急。”
蘇白強撐著身子走向屋中,神色極度疲憊道,“休息幾日,公子我實在有些走不動了。”
話聲方落,蘇白身子徑直朝著前方倒去。
“公子。”
后方,老許神色一驚,快步上前,伸手扶住前者。
但見蘇白臉上,已沒有一絲慘白異常,看不到一絲血色。
先是金蠶蠱被剝離,又服下蚍蛉丹強行恢復修為抵擋青竹,如今,藥力散盡,蘇白再也撐持不住,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