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中之劍碰撞,強大的力量反噬,兩人手臂都是一震。
隨之,是更快,更沉的劍上交鋒。
院外,仡離看著院中兩人的較武,心中震撼難掩。
她第一次發現,縱然不動真氣,劍,同樣是可怕的殺人器。
快,小院中,兩人的劍越來越快,快的已然看不清劍身,落英繽紛中,劍停,戰止。
一抹黑發飄落,卯子曰身前,黑發落地,如此刺眼。
“刺啦!”
對面,蘇白左肩,衣帛撕裂聲響起,在這安靜的清晨,刺耳異常。
兩人雙手抱拳握劍,向眼前的對手拱手一禮。
這樣的劍上對手,難求。
“多謝。”
蘇白收劍,說道。
“客氣。”
卯子曰同樣收起手中之劍,道,“蘇先生的劍,精準的令人驚嘆。”
“劍上之道,快、準、集中,快字易得,精準可練,集中兩字,方才是最難的境界,前輩之劍,晚輩佩服。”蘇白恭敬道。
“過譽。”
卯子曰眸子異色閃過,應道。
他果真還是看出來了。
此子的悟性,當真了得,僅憑兩塊石桌,便看出了其中的精髓。
“小叔祖!”
院外,看到兩人停手,仡離走了進來,盈盈一禮,笑道,“阿離向您問安了。”
“小阿離來了。”
卯子曰看著眼前丫頭,臉上露出笑容,道,“自從你被巫后禁足,便不見你出來,怎么樣,悶壞了吧。”
“是呀。”
仡離笑道,“小叔祖看上去臉色不錯,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
卯子曰頷首,說道,“這不剛和蘇公子比了一下劍。”
“小哥哥厲害吧。”
仡離上前,抱住蘇白的手臂,驕傲道。
“呵。”
卯子曰輕笑,道,“劍上奇才,若不是小叔祖年長幾年,可要輸的難看了。”
蘇白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對了,小狼崽現在怎樣了?”
卯子曰突然想到受傷的卯川,問道。
“還在養傷,不過已經醒了,過些日子就能親自過來向小叔祖問安了。”仡離回答道。
“醒了便好。”
卯子曰松了一口氣,道,“被強行剝離了本命蠱可不是小事,好在銀蠶蠱無恙,不然,小狼崽就真的麻煩了。”
“嗯。”
仡離點頭道,“師父說,青竹以秘法剝離卯川哥哥體內的銀蠶蠱時,很是小心,并未傷及卯川哥哥的心脈,否則,就算銀蠶蠱重新尋回,卯川哥哥也性命難保。”
“青竹兒終究還是念及同族之情,沒有對小狼崽下狠手。”
卯子曰輕聲一嘆,道,“就是可惜了青竹兒這丫頭,年紀輕輕便犯下這樣的大錯,此生都再難重獲自由了。”
一旁,蘇白聽過眼前巫族小叔祖的感嘆,神色淡漠,沒有說話。
或許是他多疑,也或許是同類相斥,他總是很難信任這個巫族小叔祖。
看不透的人,終究令人心生忌憚。
巫族大長老生命最后一刻,選擇和卯子曰同歸于盡,原因為何,著實令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