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子曰疲憊一笑,道,“你受了那么重的傷都撐得住,我這個老家伙怎么也要堅持堅持。”
蘇白神色一怔,看著身上還未來得及換下的衣衫,笑了笑,道,“只是看上去嚇人,其實只是一些外傷。”
“萬毒嶺是我巫族的禁地,其中危險,人人皆知,此次,你有巫后陪同,依舊還受了這么重的傷,看來,你們是遇到十分可怕的事情了。”卯子曰輕聲道。
“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不過好在有驚無險。”
蘇白應了一句,沒有詳細多說。
見眼前人不愿多說,卯子曰也沒有再多問,目光看著遠方祭壇,神色微凝。
這個年輕人都受了這么重的傷,那巫后呢?
回來之后還親自出手為他人療傷,如今的巫后,是已強弩之末,還是,尚有余力呢?
一旁,蘇白同樣注視著遠方祭壇,不過,心中對身邊巫族小叔祖的戒備卻是始終不曾放下。
他不信任此人,從第一次見面便如此。
他不喜歡待著面具的人,因為,他也這樣的人。
看不透,便無法令人信任。
夜下的兩人,雖然并行,心思卻是各異。
就在這時,遠方祭壇上,轉動的靈氣漩渦突然震動起來,風云突變。
這是?
蘇白、卯子曰有感,神色同時一震。
劍氣!
不同于先前,這一次,祭壇上,一股前所未見的劍壓以祭壇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就連周圍的靈氣漩渦也受到影響,快速消散。
祭壇上,氣空力盡的巫后、仡離受到這股劍氣的沖擊,連退數步,勉強穩住身形。
“成功了!”
仡離見狀,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一抹喜色,說道。
“嗯。”
巫后點頭,面露欣慰之色,道,“所有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那個年輕人拼了性命爭取來的機會,終究,沒有白費。
祭壇中央,老許雙腿經脈完全修復,時隔二十年,受阻的真氣終于暢通無阻,心隨意動,劍隨意行。
老許睜開雙眼,站起身來,一身劍意狂嘯奔騰,狂放不羈,盡情的溢散。
洶涌的劍氣中,老許轉身,向著眼前巫族之后,恭敬行了一禮,“多謝。”
“客氣。”
巫后頷首回禮道。
老許邁步前行,走過仡離身邊時,停下步子。
“小丫頭,謝了。”
“許伯好厲害。”
仡離看著老者,嫣然一笑,道。
老許笑了笑,沒有多說,走到祭壇西南邊,目光看著前方,一步步走了下去。
前方,百丈距離外,蘇白看著祭壇上走來的老者,十二年來,臉上第一次露出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容。
值得了!
黑夜下,重生之劍,劍意狂放無止,老許一步步前行,宛如劍仙臨世,強大的令人震撼。
這一刻,就連蘇白身邊的卯子曰神色都凝下,切身感受到了眼前老者的可怕。
百丈距離,老許走過,于蘇白身前三步,停了下來。
不言一語,老許雙手抱拳,躬身一禮。
蘇白沒有避開,受了這一禮,臉上笑容越發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