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一個多月,不知道,這洛陽變成了什么樣。
有月嬋坐鎮,他雖然還算放心,但是,有些事,月嬋的身份并不好處理。
希望沒有發生什么事才好。
遠望片刻,蘇白放下車簾,馬車隆隆,急速前行,帶起一路的沙塵。
與此同時,洛陽西城,李府中,侯府世子李汗青知道齊文清將迎娶凡珊舞后,神色不怒反喜。
“兄長這次終于可以放下心了?”
一旁,李婉清看到兄長高興的樣子,輕聲道。
“嗯。”
李汗青點頭,笑道,“原本這其中就沒有我什么事,如今,齊文清和凡珊舞成婚,父親也不能再逼我了。”
“沒有凡珊舞,還有其他的世家女子,兄長,你能一直抗爭下去嗎?”李婉清正色道。
“走一步算一步。”
李汗青微笑道,“大不了出家當和尚,父親還能殺了我不成?”
李婉清聞言,眉頭輕皺,道,“這樣的話,兄長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千萬不要讓父親聽到。”
“放心。”
李汗青點頭,笑道,“說笑而已,咱們陳國的百姓不信佛,就算我想出家也要有地方才是。”
“說起和尚,前幾日,我倒是在太學門口看到一個小沙彌,一身白衣,氣質不凡,似乎有些來歷。”李婉清說道。
“哦?”
李汗青聞言,面露好奇之色,道,“洛陽城中似乎也沒有什么像樣的寺廟,怎么會有什么白衣和尚?”
“我也不知。”
李婉清搖頭道,“或許不是洛陽中人吧。”
城中街道上,李婉清口中提到的一念手持佛珠邁步前行,對面,前去王府迎親回來的隊伍迎面走來。
一念見狀,挪開步子,主動避讓迎親隊伍。
迎親隊伍遠遠走至,一念抬頭看著高頭大馬之上的齊文清,眉頭輕皺。
本來想讓路的一念,再度擋在了前方。
隊伍前方,齊文清看到前方的白衣小沙彌,面露不解,開口道,“這位小師傅,還請讓一讓。”
“施主,小僧觀施主煞氣遮面,恐怕不久后便會血光之災,施主若立刻退了這門婚事,尚且來得及。”一念認真說道。
“你這個小和尚怎么說話的。”
這時,齊府的迎親隊伍中,一個身份不低的男子開口,怒聲喝道,“一個出家人,說話竟是如此難聽,難道你沒聽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嗎,趕緊讓開,不然別怪我叫人把你拖下去。”
“二叔。”
一旁,高頭大馬上,齊文清開口道,“侄兒大喜的日子,不要這么沖動,來人,給這小師傅一點盤纏,請小師傅離開。”
“是!”
后方,一位小廝走上前,將一錠喜銀塞入前者手中,沒好氣道,“走吧,別擋著了。”
“阿彌陀佛。”
一念看著手中的喜銀,口誦佛號,抬頭注視著眼前高頭大馬上的男子,道,“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僧之言,句句屬實,還請施主三思。”
“來人,將這胡言亂語的和尚拖到一邊去。”
迎親隊伍中,被齊文清稱為二叔的男子再也沒有耐心,喝道。
“是!”
又有兩名小廝上前,準備趕人。
“不用施主驅趕,小僧自己可以走。”
一念淡淡說了一句,彎腰將手中喜銀放在了地上,旋即轉身離開。
言之已盡,他若不信,佛也無法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