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西堂,蕭王和蘇白交談了大半日,直到日落之時,方才離開。
一場交談,凡蕭寒見識了蘇白的智慧,蘇白也確定了蕭王的決心。
珊舞之事,讓本來并沒有太多交集的兩人,暫時結為同盟。
齊府,自從宗正寺正式插手珊舞之事以來,府中,經常可以看到數位繡衣高手的身影。
只為皇室所用的繡衣使者,每一人都是武道高手,尋常的時候很難見到這些人的身影,唯有查辦特殊案件時,方才會出動。
宗正陳御夫,皇室四王,不喜熱鬧,不喜政事,一直以來都很少出面,縱然在朝堂上,四王都不經常露面。
然而,整個洛陽城的權貴,尤其是皇親國戚,對于這位宗正,都很是畏懼。
因為宗正的職責和權力,十分驚人,特別了犯了事的皇室,一旦進了宗正寺地牢,幾乎沒有活著走出來的可能。
齊府,人心惶惶,上到齊府管事下到府中仆人,見到繡衣使者,都客客氣氣的,不敢得罪。
當日朝會后,陳御夫便親自了齊府,將當日為凡珊舞準備過糕點、茶水、酒水的下人全都帶走。
關于兇手的調查,依舊步步維艱,線索寥寥無幾,讓人無從下手。
蕭王派往晉城尋找春蘭的人手幾乎把晉城翻過來一遍,卻始終沒有找到春蘭的下落。
同時,蘇府也在派人尋找春蘭的蹤跡,結果卻和蕭王得到的消息一樣,沒有收獲。
蘇府內,多日來,蘇白從未出過府,始終在西院修煉四御經天的禁篇武學,府中的事務,除了一些必須由他親自決斷的部分,其他都已交由秦憐兒處理。
經過大半年的磨煉,如今秦憐兒基本已可以獨當一面,處理起事情來,有條不紊,多少有了一絲當初月嬋的模樣。
西院中,日復一日,蘇白修為快速恢復,然而,四御經天禁篇的后遺癥也漸漸顯現。
蘇白頭上,不知何時竟是有了幾縷白發,尚且不足弱冠的年齡,顯得如此刺眼。
消耗壽元換取修為,這樣的代價,意料之中的慘重。
西院,老許注視著公子日復一日的變得強大,蒼老的面容上卻沒有什么喜色。
他知道,這是公子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四日后,蕭王又來了,風塵仆仆,滿臉倦容。
蘇白看到蕭王臉上的疲憊,神色微怔。
“發生了何事?”蘇白開口問道。
“找到春蘭的尸體了。”
凡蕭寒回答道,“昨天,晉城傳來消息,晉城西邊十里的河中發現一具女尸,看穿著和長相很很可能是春蘭,本王收到消息后連夜趕到了晉城,確認那女子的尸體的確就是春蘭。”
“在河中發現的?”
蘇白聞言,眉頭輕皺道,“若是在河中泡了這么多天,身體和面貌都已浮腫,蕭王是如何辨別出來的?”
“蕭王府的人都有自己的腰牌,而那女子身上的腰牌便是春蘭的,另外,據府中下人說,春蘭左臂上有一塊燙傷的疤痕,那女子的尸身上同樣也有。”凡蕭寒說道。
“如此說來,春蘭很有可能被人滅口了。”
蘇白神色微凝,道,“若真是這樣的話,就麻煩了。”
“這倒不一定。”
這時,西堂外,青竹邁步走來,開口道。
堂中,凡蕭寒面露不解,道,“青竹姑娘之言何意?”
“我的意思是,春蘭并不一定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