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洛陽城中,重傷在身的呼延國智踉踉蹌蹌,逃出追殺后,原路返回。
呼延國智胸口,被長刺貫穿的傷口處,鮮血不斷流淌,染紅衣衫。
時間緊急,呼延國智甚至來不及療傷,從來時的城前翻過,乘上快馬,趕向南獵場。
與此同時,南獵場,帳內,蘇白服下火丹后,給自己蓋上了被子,躺下休息。
蘇白臉上,盡是疲憊之色,對人的消耗,勞心,有時比勞力更甚。
夜色將亮,蘇白方才沉沉睡去,睡夢中,眉頭不時皺起,顯然,在夢中,同樣不是凈土。
十二年發生的事,就如同一場噩夢,困擾了蘇白整整十二年,沒有一個夜晚,能安心入睡。
東邊,一抹魚肚白泛起,黑夜將近,黎明到來。
狐胡使臣所在的帳中,一位位狐胡使臣一夜未睡,神色緊張異常。
這時,昏暗的夜色下,帳外,一道黑衣閃過,沖入了帳中。
帳內,眾位狐胡使臣見到來人,神色一驚。
“將軍。”
“中計了。”
重傷在身,已近彌留狀態的呼延國智只來得及說了一句,身子便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將軍!”
眾位狐胡使臣面露驚色,待看到前者胸膛不斷淌血的傷口,心神震撼。
究竟是誰把將軍傷到如此地步?
“快幫將軍止血。”
一位狐胡使臣開口,急聲道。
旁邊,其他幾位狐胡使臣見狀,立刻準備金瘡藥和熱水。
“急報!”
與此同時,南獵場外,一騎狂奔而來,馬背上,一位禁軍躍下,旋即快步朝著皇帳跑去。
皇帳中,陳帝方才起來,便聽到外面的動靜。
“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陳帝看向身邊的劉允,說道。
“是!”
劉允領命,快步走出帳篷。
“劉公公,還請通報一聲,京城急報,昨夜有人前往京兆尹天牢劫獄,多名重犯逃脫。”報信的禁軍將士急聲道。
“什么!”
劉允還沒來得及回話,帳中,陳帝已沉著臉走出,說道,“你方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是,陛下!”
禁軍將士應道,“昨夜,有人前往京兆尹天牢劫獄,里面的重犯全都被放出,雖然大部分犯人已經被重新捉拿,但是,依舊有多名重犯逃脫,至今下落不明。”
“劫獄之人,可抓住了?”
陳帝神色變得難看異常,問道。
“抓住了七人,不過這些人都是死士,被俘后立刻服毒自殺,什么也沒有說。”禁軍將士回答道。
“只抓住了一些死士?你們那么多人是做什么吃的!”陳帝怒聲道。
“陛下恕罪!”
禁軍將士立刻跪下,道,“昨夜來的那些人身手都十分厲害,那些人趁著千面狐大人帶兵追趕劫獄之人的頭領時,將天牢所有重犯的牢門全都破壞,混亂之下,一些重犯逃脫,不知所蹤。”
陳帝聞言,神色越來越沉,千算萬算,竟沒有算到結局會如此。
只抓到了一些死士,這么說來,呼延國智逃脫了?
陳帝目光看向狐胡使臣們的帳篷,眸中冷色閃過。
“劉允,去看看蘇卿醒來了沒,若醒來,請蘇卿來一趟。”陳帝說道。
“是!”
劉允應了一聲,朝著遠處蘇白的帳篷走去。
黎明的晨曦灑落,相距蘇白不遠處的帳內,明珠郡主不放心蘇白的情況,早早醒來探望。
只是,勞累一夜的蘇白,方才睡去不久,尚未醒來。
所以,明珠郡主便在外面等待。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