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是在懷疑蘇某嗎?”
蘇白目光注視著眼前人,道,“長孫大人被流放,是因為操縱科舉,貪污受賄,證據確鑿,不是蘇某所能操縱的,而慶元侯出事,同樣是因為他在科舉中利用權勢之便,賄賂副主考,東窗事發后,被陛下降罪,至于珊舞郡主的事情,事發之時,蘇某甚至不在洛陽城,再怎么懷疑,也不該懷疑到蘇某身上,至于李侯身上的皇恩漸減,就更與蘇某無關,陛下的圣心,尤是蘇某能夠左右的。”
“蘇先生的話不假,這些事,先生確實全都置身事外,沒有什么嫌疑。”
平遠侯繼續道,“蘇先生,本侯應該說過,自從先生獻上賑災之策后,本侯就一直在觀察先生,這一年,先生走的如此快,每一次發生大事時,先生又能很好的置身事外,本侯的確找不出什么證據證明這些事和先生有關,不過,蘇先生,這些事真的與先生無關嗎?”
“無關。”
蘇白平靜應道。
平遠侯眸子微微瞇起,注視著眼前年輕人,道,“蘇先生,我那位故人,當年若沒有出事,他的孫子也差不多和先生一樣的年紀了。”
“侯爺是長輩,侯爺的故人,年紀和蘇某相仿,并不奇怪。”蘇白應道。
平遠侯淡淡一笑,道,“是啊,十二年了,本侯也老了。”
聽到十二年這個詞,蘇某握住茶杯的手更緊。
“老了,話也就多了。”
平遠侯笑了笑,撐著身子站了起來,道,“今日只是和蘇先生發發牢騷,先生不要在意,這些話,本侯也就在蘇先生面前說過,看到先生這般聰慧的后輩,不免話就多了些,先生勿怪。”
“侯爺客氣。”
蘇白松開手中茶杯,拱手行禮道。
“我那孩子,若是像蘇先生這般成器便好了。”
平遠侯感慨道。
“鄭世子善良,孝順,收禮,這些優點,便是世子與其他權貴子弟不同的地方,也是世子最大的財富。”蘇白認真道。
“呵。”
平遠侯笑了笑,道,“蘇先生所謀之事不同,本侯也就不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了,今后,先生若有什么需要本侯幫忙的地方,本侯不會推辭,不過,鄭凃這孩子,從今往后,本侯會讓他離蘇先生遠些,希望蘇先生不要見怪。”
蘇白神色微凝,再度恭敬一禮,道,“多謝侯爺。”
“真是老了,怕的也多了。”
平遠侯擺了擺手,道,“本侯就不留先生了。”
“晚輩告退。”
蘇白恭敬應了一句,旋即邁步朝外面走去。
正堂前,蘇白走出的時候,剛做完當日功課的鄭凃迎面走來,待看到蘇白要走,神色明顯一怔。
“蘇先生這么快就要走了?”鄭凃詫異道。
“嗯,要走了。”蘇白微笑道。
“蘇先生再多留一會兒,吃了午飯再走吧。”鄭凃挽留道。
“涂兒。”
這時,正堂內,平遠侯走出,平靜道,“蘇先生還有很多事要做,就不要耽擱蘇先生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