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卿家可還有什么要奏的?”
陳帝目光看向下方眾臣,開口問道。
“臣,有本要奏。”
蘇白上前一步,拿出提前寫好的奏章,說道。
一語落,滿朝皆疑,每一位臣子目光都看向蘇白,面露不解之色。
這蘇白,第一天成為朝臣,便要上奏,是要奏請何事?
“蘇卿要奏何事?”
奉天殿上,陳帝臉上也有著疑惑之色,問道。
“臣要參京兆府尹林衡杜大人。”
蘇白正色道,“不久前,京兆府大牢被劫,重犯逃脫,至今不少囚犯還逃竄在外,其中便有大寇李狂生等人,如今,李狂生等人又開始在我陳國西邊生亂,杜大人身為京兆府尹,難逃其咎,還望陛下重責!”
蘇白的話聲落,朝堂上,眾臣震驚,目光紛紛看向京兆尹林衡和七王。
誰都知道,如今的京兆府尹是七王的人,蘇白參林衡,便等于公然與七王作對。
眾臣前,太子神色先是一怔,旋即面露欣慰之色。
此前,在南獵場,蘇白救下明珠郡主,他雖然心中不悅,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不過,今日蘇白的舉動,無疑是徹底將自己和七王劃清界限,他心甚慰。
另一邊,七王眉頭輕輕皺起,從神色上卻是看不出太多不悅。
倒是七王后方的隊列中,林衡神色顯得有些慌張。
這蘇白和他無冤無仇,為何要突然參他?
就算向太子表忠心,辦法也多得是,為何會將矛頭指在他身上?
大殿之上,陳帝聽到蘇白的參奏后,目光看向林衡,開口道,“杜卿,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陛下。”
林衡走出,凝聲道,“京兆尹天牢中重犯逃脫,是因為有人劫獄。”
說到這里,林衡語氣一頓,面露猶豫之色,這劫獄之人,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是呼延國智,但是,這事卻不能擺到明面上來說。
“陛下,當天夜晚,賊人劫獄,負責追趕逃獄之人的并非我京兆府尹的官兵,而是禁軍。”林衡努力為自己辯解道。
話聲落,另一邊,眾臣前方,李侯眸子瞇起,這事,似乎又推到了他的頭上。
大殿內,蘇白嘴角微彎,他和京兆府尹確實沒有什么恩怨。
他真正的目標,是這位李侯。
當然,他不能直接參奏李侯,畢竟,李侯是陳帝的心腹,而且,這個時候,他還不能和李侯結怨。
“禁軍。”
龍椅上,陳帝聽到林衡的辯解,眸中微微瞇起,目光看向李牧,道,“李侯,你如何解釋?”
李侯走出,恭敬行禮道,“逃犯之事,臣的確有失職之責,臣,請罪。”
“既然李卿認罪,那便罰俸半年,另外,限期十日,捉拿城中隱匿的逃犯。”
說到這里,陳帝看著殿下的蘇白,道,“至于大寇李狂生等人,如今已逃出洛陽,便交由地方官府去捉拿,蘇卿,你認為朕如此處置如何?”
“陛下英明。”
蘇白恭敬一禮,沒有再咄咄逼人。
陳帝,明顯有意在包庇李侯,當然,他也明白,這點小錯,遠不足以讓陳帝對李侯重懲。
他要做的是讓陳帝注意到,李侯已經很多次辦事不利。
此前屢次捉拿巫族妖女無功,如今,又失責放走了大寇李狂生等人,一次兩次,或許陳帝能不在乎,但是,第三次,第四次呢?
禁軍,有著守衛整個京城安危的職責,若李侯一再辦事不利,那陳帝就真要好好掂量一下,李侯是否有能力擔起這個重任了。
“既然如此,那退朝吧。”
龍椅上,陳帝起身,朝著殿后走去。
大殿內,眾臣跪拜,恭送陳帝離開。
眾臣前,李侯看向后方的蘇白,平靜的臉上閃過一抹異色。
蘇白目光同時看向李侯,面露歉意。
這時,陳文恭走來,扶起蘇白,旋即來到李牧面前,解釋道,“李侯,蘇先生并非你針對侯爺,還望侯爺莫要放在心上。”
“此次是蘇白魯莽了,還望侯爺莫怪。”
一旁,蘇白神色恭敬地行了一禮,誠懇道歉。
“本侯明白。”
李侯點了點頭,淡淡道,“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