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陳帝目光看向身邊的老太監,道,“劉允,你不覺得太奇怪了,蘇白如此厲害也就算了,如今,連他身邊的小侍女也如此厲害,這是否有些過于巧合了。”
劉允聞言,心中一驚,躬下身子,道,“陛下,蘇先生的底細和來歷不都已經查過了嗎,并沒有什么問題。”
陳帝淡淡一笑,道,“蘇白的來歷的確查過了,但是,他身邊的那個小侍女并沒人在意,所以,也就沒有怎么查。”
“那小侍女是奴籍,身份來歷確實不怎么好查。”劉允猶豫了一下,說道。
“還是要派人查一查。”陳帝淡淡道。
“是!”劉允恭敬道。
陳帝收回目光,看著太學送來的情報,臉上思緒不斷閃過。
這蘇白給他的驚喜已經太多,只希望,這蘇白是真心為他效力,否則。
思及至此,陳帝眸中冷意閃過,殺機隱現。
“陛下。”
這時,壽心殿外,一位小太監走來,恭敬道,“金妃娘娘回宮了。”
陳帝聞言,神色一凝,道,“終于回來了,劉允!”
“老奴在!”劉允躬身應道。
“擺駕金月宮!”陳帝開口道。
“是!”
劉允恭敬一禮,旋即出殿安排。
蘇府,西堂。
小鯉魚提筆認真寫著在藏經塔四樓記下的內容,不多時,已經寫滿了三頁宣紙。
小鯉魚雖然沒有蘇白那樣過目不忘的本事,卻也極為聰明,看過的東西,大部分還是能夠記下。
蘇白看著小鯉魚寫下的東西,想要從里面找出一絲蛛絲馬跡。
果然,有關建平二十三年的歷史全都放在了四層樓之上。
這段歷史,對于陳國來說是禁忌,但是,若將這些典籍全部毀去,又會損失很多有用的資料。
畢竟,有關柱國府的記載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為了這一部分內容,毀去所有的典籍,確實得不償失。
西堂內,小鯉魚在寫下五頁宣紙后,放下了手中的筆,小聲道,“就記得這么多了。”
“辛苦了。”
蘇白神色溫和地說了一句,將最后寫完的一頁宣紙拿起,認真看了起來。
“小鯉魚餓了嗎,姐姐帶你去吃些東西。”
秦憐兒見狀,牽過小鯉魚的手,輕聲說道。
“嗯。”
小鯉魚點了點頭,折騰了一天,確實感覺有些餓了。
兩個丫頭離開西堂,西堂內,只剩下蘇白一人,安靜地看著小鯉魚寫下的建平二十三年史。
這一年,北燕南下,鐵騎伐陳。
老柱國白袍軍北上,七萬白袍軍,力擋北燕十萬鐵騎。
被陳國故意遮掩的歷史,記下了當年柱國府的赫赫戰功,蘇白安靜地看著,雙手越攥越緊。
七萬白袍軍浴血奮戰,方才擋下了北燕十萬鐵騎的入侵,沒想到,這七王白袍軍還沒來得及班師回朝,便被一張圣旨,直接流放西疆荒涼之地,十二年無法回到中原。
而柱國府,更是一夜間血流成河,徹底被夷為平地。
往事歷歷在目,寫在宣紙上,刻在蘇白心中,刀刀帶血。
蘇白強忍著心中波瀾看完五頁宣紙上的建平二十三年史,不知不覺,雙手已經攥出血來。
“公子。”
就在這時,西堂外,一名小廝快步走來,恭敬行禮道,“金妃娘娘回宮了。”
“金妃回宮了?”
蘇白聞言,神色一凝,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
小廝領命,轉身離去。
蘇白邁步走到西堂前,目光看向皇宮放心,一抹異色閃過。
宮中發生這么大的事,本以為金妃會在他回來后便跟著回來,沒想到,這位金妃娘娘這么沉得住氣,不僅沒有提起回來,還在甘雨寺多呆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