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的天亮時,蘇白方才走出,神色已經恢復如初。
今日休朝,所以,蘇白沒有去皇宮,而是去了司馬府。
司馬府后院,蘇白帶來后,司馬真便將準備好的史書丟了過去。
蘇白看后史書上的內容,神色越發沉重。
“回去吧,在我這里呆的太久,對你影響不好。”司馬真平靜道。
“嗯。”
蘇白點頭,抱拳恭敬行了一禮,旋即準備離開。
剛走兩步,蘇白又停下腳步,回首看著身后的老人,開口道,“師父,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身份?”
“你只是我司馬真的弟子,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司馬真淡淡道。
蘇白聞言,心中明白,沒有再多言,邁步離去。
果然,師父已經猜了出來。
蘇白離開司馬府,回了蘇府。
司馬真贈予的史書,全都蓋有當年太史令的印信,不容置疑。
相比多為沽名釣譽的言官,以史為根本的史官,歷朝歷代以來都十分正直,在史書上寫下的每一筆都可謂嚴思熟慮。
蘇府中,西堂內,蘇白將從四層樓默下來的內容和司馬真贈予的史書一一印證,從中查到當年的真相。
堆積如小山一般的卷宗,積累了許久,其中還有當初長孫炯寫下的供詞,蘇白看了一遍又一遍,早已將每一卷中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府內,經過西堂的下人們看到堂中的公子,臉上全都是驕傲和恭敬之色。
短短一年,他們的公子已從一介布衣成為如今的朝廷三品大員,莫說在近些年,就算整個陳國歷史上,都沒有這樣的先例。
雖然很多人都說太子少師并不是一個實權的官位,但是,以如今公子身上的皇恩,遲早都會成為朝廷的權臣。
更何況,公子背后有太子這個大靠山,這朝廷上上下下的臣子見了公子都要客客氣氣的。
前兩日,府中收到的賀禮都快堆積成山,每一個來送禮的人都是朝廷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秦姑娘。”
這時,幾位府中的侍女看到秦憐兒走來,立刻回過神,恭敬行禮道。
秦憐兒看了一眼西堂內的公子,點了點頭,道,“去做事吧。”
幾位侍女領命,旋即邁步離去。
比起公子,府中人更怕這位掌權的秦姑娘,因為她們的月錢多少全都是后者一句話的事。
當然,一般情況下,秦憐兒并不會克扣下人們的銀錢。
蘇府賬面上的銀子,并不缺。
真正缺的那些不在賬面上的銀子。
維持洛陽城龐大的情報網,還有打點大大小小的官員,培植死士等等,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銀子,這些東西加起來,每年消耗掉的銀子可謂十分的恐怖。
好在蒔花苑和城中一些大大小小的商鋪營收都還算不錯,勉強維持住了這個平衡。
“公子。”
秦憐兒走入西堂,跪坐在桌前,恭敬道,“這是苑主讓我交給您的蒔花苑這半年的賬冊。”
蘇白聞言,看了一眼秦憐兒手中的賬冊,問道,“你看過了嗎?”
“看過了。”
秦憐兒點頭道。
“可有異常?”
蘇白問道。
“沒有。”
秦憐兒搖頭道,“每一筆賬都記的很清楚,并無異常。”
“還有其他事嗎?”蘇白點頭,道。
“有。”
秦憐兒輕聲道,“白袍軍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