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憐兒頷首,上前帶路。
兩人一直朝著后院走去,房間內,蘇白躺在床榻上,依舊還未醒來。
老許上前,探查過蘇白的脈象后,沉默不言。
公子身上的寒毒越來越重了。
那顆蛇丹幾乎已融入公子體內,公子若是無法解決這個問題,生命堪憂。
“小鯉魚的下落找到了嗎?”
許久,老許轉身,問道。
“極有可能在青燈寺。”
秦憐兒輕聲道,“小鯉魚應該是被青燈寺的一念抓走了,如今的青燈圣女,或許便是小鯉魚。”
“青燈寺?”
老許聞言,蒼老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流光,繼續問道,“月嬋怎么說?”
“苑主的意思,等公子醒來再想辦法救小鯉魚回來。”秦憐兒如實說道。
老許聽過,輕輕頷首,道,“等不了了。”
說完,老許沒有再多言,邁步朝外面走去。
秦憐兒見狀,神色一驚,立刻跟了上去,問道,“許伯,你要去哪里?”
“青燈寺。”
老許說了一句,徑直離開了蘇府。
秦憐兒怔怔地看著老許離開的背影,不知是否該阻止。
蘇府外,老許看了一眼身后的府邸,心中輕輕一嘆。
公子,這是老奴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一眼之后,老許收回目光,邁步朝著西城門方向走去。
街道盡頭,一駕馬車駛來,于老許迎面錯身而過。
這一刻,馬車停下,馬車中,月仙子掀開車簾,輕聲換道,“許伯。”
老許停下腳步,看著馬車內的女子,蒼老的臉上并沒有什么驚訝之色。
他知道公子和月嬋的情報網是何等驚人,他回洛陽之事,定然瞞不過月嬋的眼線。
“長大了。”
老許開口,神色溫和道。
“許伯,可以等公子回來再從長計議的。”月仙子勸道。
“等不及了。”
老許輕聲一嘆,道,“月嬋,從今以后,就只有你能幫小公子了。”
月仙子沉默,不知該說些什么。
“走了。”
老許擺了擺手,邁步朝城門外走去。
馬車內,月仙子放下了車簾,乘坐馬車朝蒔花苑趕去。
再平常不過的擦肩而過,月仙子和老許心中都明白,這次分別,或許就是永別。
蘇府,后院的房間中,蘇白依舊昏迷未醒,臉色極其蒼白,身上的寒氣更是讓整個房間都變得寒冷起來。
每隔兩個時辰,秦憐兒便會給蘇白服下一枚火丹,只是,火丹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小。
更糟糕的是,火丹的數量亦越來越少了。
誰都不知道蘇白能什么時候醒來,洛陽城內,李侯倒臺的風波牽扯了太多人,包括李侯的子女,也受到了波及。
陳帝的冷酷再一次讓世人充分見識,幾乎一夜之間,李侯所有的勢力都被連根拔出,尤其是李侯在禁軍中的心腹,更是被清理殆盡。
不過,陳帝還是留了李侯一條命,或許是為了顯示自己的仁德,李侯只是被格去了官職和爵位,流放西北苦寒之地。
至于李汗青和李婉清,陳帝反而沒有任何懲戒。
但是,明眼人都清楚,李侯的這對子女,此生都不可能走出洛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