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燈佛神色再度沉下,看了一眼左手上有了裂痕的青燈,權衡片刻,道,“今日,貧僧便給你一個薄面,帶他走吧。”
“多謝佛者。”
葉扁舟收劍,上前扶過重傷垂危的老許,邁步朝著寺外走去。
佛塔前,小鯉魚看著兩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眸中越發迷茫。
“青鯉,回塔中。”
青燈佛開口,語氣淡漠道。
“是!”
小鯉魚聞言,恭敬應了一句,旋即轉身回塔。
青燈寺十里外,一棵大樹下,葉扁舟將老許放下,目光看著眼前的老友,沉聲一嘆,道,“明知沒有勝算,為何還要前來送死。”
“為了報恩。”
老許靠著大樹,語氣沙啞道,“葉扁舟,沒想到是你來送我最后一程。”
“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你傷勢太重,我救不了你。”
葉扁舟看著眼前已經生命垂危的故友,神色復雜道。
“足夠了。”
老許虛弱道,“有一事,還請你走一趟洛陽。”
“何事,只要我能做到,必定為你辦到。”
葉扁舟正色道。
“去洛陽,告訴我家公子蘇白……還有這君子劍,幫我交給公子。”
老許的聲音越來越,最后,幾乎已弱不可聞。
夕陽下,燃盡最后生命的老許無力的垂下了雙手,一世爭鋒,最后,無悔,有撼。
葉扁舟看著老許身前的君子劍,神色微黯。
到了最后,他還是沒有來得及和故友完成當年未完的一戰。
就在老許生命燃盡之時,遠在數千里之遙外的洛陽,蘇府后院,一聲驚天動地的龍吟響徹洛陽。
九嘯龍吟驚天變!
這一刻,洛陽城中,所有先天之上的武者全都看向了蘇府。
小先天!
但見蘇府后院,寒氣沖天,若隱若現的龍吟聲中,漫天飄雪,從天而降。
深秋未至,雪已降臨,天地異象,震驚眾人。
太學東邊,太學祭酒,席韻全都走出自己的小院,看著蘇府方向,面露詫異。
這股氣息,絕不是一般的小先天所能擁有。
皇宮,壽心殿內,正在與宗正陳御夫對弈的陳帝,持子的手突然一頓,片刻后恢復如初。
“老四,你覺得蘇白這個人如何?”陳帝問道。
“為人聰慧圓滑,可堪大任。”陳御夫回答道。
“你覺得,讓他主掌白袍軍如何?”陳帝繼續問道。
“白袍軍?”
陳御夫聞言,神色微凝,道,“陛下不是想讓太子執掌白袍軍的帥印嗎?”
“太子是儲君,終究不是治軍的最好人選。”陳帝說道。
“蘇白掌白袍軍,能力或許足夠,不過,資歷或許難以服眾。”陳御夫說道。
“他現在不已是黑水軍的百戶了嗎?”
陳帝平靜道,“此前他擒住呼延玥兒,又對付了呼延國智,功勞不小,為了不讓眾臣眼紅,便只提了他的官位,如今,白袍軍校尉將軍的位置甚至缺乏,是時候調他過去了。”
“直接從百戶升為校尉將軍?”
陳御夫凝聲道,“是不是太快了些,這些位置,不少千戶都在盯著。”
“那便讓他們較量一下,只要打的贏蘇白,這位置,朕便給他們。”
陳帝冷聲道。
陳御夫聞言,沉默下來,沒有再多說,陛下此言,已經是定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