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相距青燈寺三十里外的荒野上,兩道身影靜立,氣氛卻是異常的壓抑。
蘇平平看著眼前獨子,面露復雜之色。
他知道,蘇白對他有恨,恨他當年不在柱國府,恨他這些年不為柱國府報仇。
“蘇白,洛陽城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許久,蘇平平開口,輕聲嘆道。
“所以,你怕了?”
蘇白冷聲道。
“我不是怕,是還不知道怎么回去。”
蘇平平說道,“我覺得,洛陽城中,還有更大的陰謀,你此次暴露實力,回去后,一定要倍加小心。”
“我如何,不用你管,蘇平平,后會無期。”
蘇白說了一句,不愿再多談半句,邁步朝著白袍軍所在的方向做足去。
蘇平平看著蘇白離開的方向,再度沉沉一嘆。
赤水上游,一千白袍軍前,蘇白走來,縱身了上馬,下令道,“返京!”
一聲令下,大軍隨后出發,朝著洛陽城方向趕去。
后方,被洪水淹沒的千年古剎,如今,只剩下青燈佛一人,半身染血,身手重傷。
大先天不可敵,縱然重傷,蘇白和蘇平平也沒有想過要殺死青燈佛。
原因很簡單,要殺一位大先天,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不過,經此一戰,青燈寺在佛門信徒中的威望也要大減。
夜色下,青燈寺后山,落寞的青燈佛走入了佛塔,開始閉關養傷。
而就在蘇白等人開始返程時,洛陽城,也發生了劇變。
陳帝昏迷十數日,這一日夜里,開始劇烈咳血,氣若游絲,已然油盡燈枯。
夜深,陰云密布,皇宮中,突然響起了鐘聲。
七王府,七王聽到皇宮的鐘聲后,神色頓時變了。
外面,王妃匆匆走來,來不及敲門,一把推開了書房的門。
“陳帝!”
王妃開口,說道,“駕崩了。”
“嗯。”
七王看著皇宮方向,眸子微微瞇起,道,“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
“真的決定了嗎?”王妃輕聲道。
“嗯。”
七王說了一句,旋即邁步走出了書房。
“王妃,本王進宮了。”
說完,七王沒有再多言,朝著王府外走去。
王妃看著七王的背影,眸中擔憂難掩。
她知道,王爺這一去,將會兇險萬分。
王爺雖然已籌備多年,但是,太子不可能沒有任何應對。
成王敗寇,王爺若是失敗,整個七王府將會為之陪葬。
唯一讓她欣慰的是,明珠如今已離開了洛陽,不論結果如何,明珠的性命都會無憂。
陰云密布的夜色下,七王邁步走向了皇宮,與此同時,洛陽城各個方向,一位位臣子也坐上了馬車和轎子,急匆匆地趕向皇宮。
陛下駕崩,洛陽的天要變了。
壽心殿外,一位位妃子和皇子跪在殿外,哭聲震天。
皇宮前,七王走來,守門的禁軍首領看到七王,立刻行禮。
兩人錯身,禁軍首領看向七王,輕輕點了點頭。
七王也點了點頭,旋即走入宮中。
壽心殿前,七王走來,朝廷重臣也相繼趕至。
“劉公公,陛下可留下旨意?”
太子一方,一位臣子急不可待地開口,說道。
前方,陳文恭跪在地上,臉上也有著緊張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