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立即道:“這可不是拿腔拿調。你接那塊牌子的時候手上是不是有血?血是不是糊在牌子上了?告訴你,那老東西是要用你做陣眼!”
這種傳音入密的術法很奇妙,這么幾句,實則只是一轉念的功夫。
聽了他這話,李伯辰用不著去看自己的手便知道的確有他的血糊在那銅牌上——即便手沒被割破,手掌上也有因自己之前受傷而流出來的血。
他也一轉念:“閣下是誰?”
“我是坐在石頭上那個,穿黑袍的!你殺了我的妖獸,老東西就要把你煉成陣眼來對付我們。你要是想活命,現在就把銅牌插到你身邊那女人身上去,自己快點兒跑,也許還能活!”
李伯辰覺得,眼下除了那山君尚不可知,余下的兩方都該不是什么好東西。但這黑袍人對自己說的這些又煞有其事,他不得不問個清楚。好在以神念交流,幾句話不過是一瞬之間,巖壁下那老者此刻還笑咪咪地看著他,并未覺察什么異常。
李伯辰便在心里說:“閣下的意思是說,我今天大概走不了?”
“對!”
“如今你是在幫我?”
“當然!別啰嗦了!”
“真想幫我,不如給我說說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也許我能想到更好的法子呢?”
黑袍人的聲音猛地大了起來,要是真人在他面前,當是個暴跳如雷的模樣:“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婆婆媽媽!?”
“這叫謹慎。”
黑袍人更怒:“要不是我被困在這里我非得把你——”
李伯辰便嘆了口氣,轉過身做出欲走的模樣:“閣下自求多福吧。”
那黑袍人忙在他腦袋里叫:“慢著!我說!你這倔驢!”
“我來無經山是為了一件寶物,可那寶物又被此地山君看守著。要取寶便要先殺山君,我就在這附近籌備許久,布了陣,先將山君與幽冥的聯系隔絕——你來的時候有沒有在路邊看到小墳堆?那許多的東西都是是我布置的——然后再請附近獵戶殺了這山中可以被它驅使的猛獸,如此它就慢慢被我拘在這山上了……”
聽了這些,李伯辰心中豁然開朗。
那么該是那少女和老人知道了這件事,便來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等這人和山君斗起來之后,他們兩個便尋機制了住這人的陣眼——那頭妖獸。
“正是如此!”黑袍人破口大罵,“那個老東西和那個小東西,實在歹毒!這山君原本被我陣法壓制,只能現出化身。可他們制住我的陣眼,山君力量又變強,就舍了化身將我拖入神念里來斗了!”
然后自己為救葉英紅,殺了妖獸。陣眼沒了,陣法也就破了。這黑袍人大概覺得自己要撐不住,于是才求援。
“對對對!”黑袍人忙道,“我要是完了,你也就完了!我死后那老東西會想要自己殺山君,怎么殺?自然是用我的陣法!我以那妖獸做陣眼是因為妖物體內靈力極活躍,你想想看如今這附近誰身上的靈力更活躍一些?自然是你了!你好歹也是個靈悟境,也能拿來暫時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