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辰在屋中上首坐了一會,實在捱不住,便起了身。坐在兩側下首的尉東山和常休、常秋梧也站起身,李伯辰道:“貴使,我還有事要處理,先怠慢了。”
此時已側封完,尉東山倒很知禮,立時垂眼道:“是。”
李伯辰心想,怪不得這三個人能說到一塊兒去,便大步走出堂中。
到了院子里的時候正聽著墻頭一群小孩在嬉笑,又看到秦樂換了一身軍常服從后院走出來,便道:“秦兄,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秦樂嘆道:“我倒是想去,可是去不了。這個尉先生事情多得很,一會肯定還得找我問布防值夜的事。等晚上,我去找你喝酒。”
李伯辰笑道:“好”。
又往后院的方向瞧了瞧,走出大門叫上方耋,回到自家宅子里。
他進了院門,剛想叫方耋將門守好、自己要在屋內讀李生儀的私信,方耋卻已開口道:“將軍,陶小姐來了。”
李伯辰道:“我看見了。”
方耋笑道:“剛才往迎賓館走的時候,她眼睛可沒離過你身上。”
李伯辰又走了幾步,到了堂屋門前時才說:“方耋,把院門關好,你就守在院子里,誰也不許進。”
方耋愣了愣,才道:“哦……好。”
李伯辰關了門,只余一條門縫的時候,見方耋著甲站在太陽下,神情有些茫然,兩個守在倒座房門前的兵也在看著他,就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方兄,我已經有了一個發妻,不要再提陶小姐的事了。天熱,你把甲卸了吧,弄點水喝。”
而后走回到東屋自己解開披風卸下甲胄,拿帕子擦了把臉,又換了一身干爽的衣裳,才將信拿起。
拆開之后,見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張紙,抽出來一瞧,發現竟不是信,而似乎是一張符咒。
他愣了愣,這是什么意思?心中一動,走到窗邊將窗戶都關了,又把符咒拿起。
難不成是飛聲符?他在無量軍中聽說過這東西,是可以存留人聲的。又細細瞧了瞧其上的幾句咒文,覺得自己想的該是對的,便試著運起靈力,在這符上輕輕一點。
符咒立時飛騰到半空,底端亮起一道向上的火線,但走得極慢。
房中便有個人聲在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