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遲疑,在活尸骸骨的追擊之下,一行人只得踏入森林。
那些活尸骸骨的數量太過龐大,而且完全不懼怕攻擊,如果眾人持續作戰,遲早要累死,森林里雖然黑暗,可能隱藏著危險,但是無論如何眾人都不能夠停留了,必須要跑。
跑進森林,穿過森林之后還有一線生機,即使不知道可能會遇到什么危險,但如果不跑,結果就只有死。
在考爾德的帶領下,眾人直接進入了森林。
不過,踏入森林,眾人并不是沒有絲毫辦法——
馬爾斯是馴獸師,但他并不完全依靠自己的馴獸戰斗,他馴養的小獸威綸也不是戰斗用的——
比起人類,野獸在這種黑暗的森林中更加敏銳。
只是片刻,馬爾斯就替代了考爾德,負起了將眾人帶離森林的任務。
而少年多加特雖然一開始是個累贅,但是——
他是個陷阱獵人。
在森林里,在復雜地形中,他能夠起的左右比起考爾德更大。
不僅僅是設下陷阱阻礙敵人,作為陷阱獵人判斷什么地方容易設陷阱,判斷什么樣的環境容易遇到危險,什么樣的環境可以利用,是他的本職。
即使他只是個少年。
而亞戈,就更不用說了。
以原本的“安度斯”的身份,他作為從獵人學出身的游俠弓手,對于森林環境的判斷和危險防備也有一定經驗。
在這種情況下,考爾德、巴夫特、考硫斯三人的作用反而比他們要小了。
并且,更重要的是,現在的亞戈,并不是原來的“安度斯”,雖然他沒有去探索安度斯的記憶,但是他現在的左右也并不下于原來的安度斯。
除卻看門人面具之外,他現在可以動用的能力就是死靈途徑的力量。
而他概率途徑的力量,被壓制了。
與概率途徑能力使用相關的被動力量,雖然還存在,但也無法使用。
有關于身體的被動,也因為他的身體披上了安度斯的存在外衣而被覆蓋,在無法使用概率途徑力量的情況下,也無法使用。
比如稻草人可以拆卸自己身體的手段。
比如天災獵手可以抓住概率之線隨意晃動影響其他事物的手段。
比如能夠直接看到概率之線的能力。
只有隨著序列提升而出現的戰斗本能、銘刻在心靈中的東西沒有被壓制。
比如說怪盜的靈活騰挪的本能,比如無頭騎士的戰斗本能。
這些更接近于知識心得的能力,并沒有被壓制的。
右手抓住旁邊的樹枝,身體一挺,直接一個花哨的后身翻,松手之后,亞戈的身體已經上到了樹上。
這靈活的動作,眾人并沒有什么疑慮,考爾德更是不懷疑,安度斯的教導者是位老獵人,雖然不知道對方那軍陣騎士沖鋒般的戰斗技巧背后到底有什么背景,但是在森林里的靈活動作,如果沒有,才是奇怪的。
而亞戈攀上樹梢之后,立刻巡視周圍。
因為被那股龐大壓力影響而無法觀察概率之線,亞戈并不輕松。
畢竟他已經習慣于觀察概率之線來判斷狀況。
他現在也不是沒有其他用于觀察的能力——
雖然觀察概率之線的靈視因為概率途徑力量被壓制而無法使用,但是,他死靈途徑的靈視,還是依然存在的。
黑白灰的視野中,生者和死者在他眼中的表現,是完全不同的。
擁有生命力和沒有生命力的目標,在他視野中完全是兩幅樣子。
但這才是他最疑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