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原本在阿拉貝拉很模糊的“上下城”分別,開始逐漸清晰。
人們開始以住在下層為恥辱,以脫離下城為榮耀。
人們有意地穿著與下城人有區別的服裝,使用有區別的物品,作為“劃分”。
很多人,忽視了實質上是那些商人在剝削工人。
需求,也出現了。
一舉兩得。
而從下城崛起的商人們中,也并不都是那種以出身為恥的人,有不少并沒有做過什么錯事的人,在經受莫名指責之后,也自然地在腦中劃分上下城。
然后......買東西,會有選擇地去出身自下城的商人那里購買,工作,也會去出身自下層的商人們那里去工作。
出了什么問題,商人們也會轉移矛盾,明明是商人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壓榨員工,他們會說成來自上城人的迫害和歧視。
原本是金字塔一截一截上下式的剝削,在商人們使用各種說法之后,認同的人們認同了,認為壓迫自己、導致自己不幸的是處于上層的商人們,而是與自己處于同一層的外來者。
不認同的人在其他人反反復復地呼聲之下,也被轉移了部分的注意力,就算知道到底是誰在壓迫自己,也因為損失了注意力而難以盡全力,甚至但他們明確目的行動時,還會被那些認同了誤導的人阻撓。
這,還是最低級最簡單的一種應用。
地域的劃分、血脈的劃分、職業的劃分,商人們一一地在各種有區別的事物間挑起矛盾,制造需求獲取利益的同時,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轉移自己會受到的嫉妒和威脅。
盡管不能完全消去,但是從10變成4甚至3還是值得讓他們欣喜的。
就像......
那位隱秘教宗大主教分化他們這些主教互相爭斗,以哪個主教取得了資源作為挑撥,從而隱去他們自身從原本主教們應得的資源中多拿取了不少的事實。
而戈爾自己,也很是熟練地運用著這種分化。
但是,他也很清楚,這種分化的手段,是會強化一個概念的。
派系。
商人們會利用工人,強化工人身上的各種不同特征,不同地域就是不同派系,不同職業就是不同派系,不同性別就是不同派系.......
派系之間會互相爭斗,互相對峙,工人們會忽略資源的掌管者,那些商人們到底從他們本來應得的利益中拿走了多少。
原本搬貨上船的工人應該得到10,把貨運來碼頭的工人應該得到9,但是最后前者只得到了5,后者只得到了4,商人們挑起兩者的矛盾,讓他們去想——
后者中,滿意的會想:搬上船的很累,拉到碼頭不算累,低一點也可以。
后者,不滿意的會想:憑什么搬上船就能夠得到5,他們用拉到送到碼頭來就只有4?
前者中,不滿意的會想:憑什么搬上船那么累只有5,他們用車拉到碼頭都能得到4?
前者中,滿意的會想:搬上船比拉過來累,報酬高出一些是對的。
從始至終,他們都忽略了“到底應該得到多少”這個真正的核心問題,而被商人們設定的矛盾,圍繞“搬運和運輸到底應該誰報酬多”這個假核心來討論甚至爭斗。
從薔薇教會吸納貴族這種手段開始,他很確定,薔薇教會一直在吸收各種有用的手段。
在他的調查里,薔薇教會的女性信徒在卡特西亞,比起在其他國家地區都要多。
而西陸部分,雖然薔薇教會整體的信徒比起東陸要少,但女性信徒的比例又比東陸要更高一些。
為什么戈爾會關注這些事情?
因為,一直以來,都有一個情況——
哪個教會的信徒多,哪個教會的非凡者就會更多。
這種狀況是他始終注意各個教會信徒情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