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從何而來,但是,他并不認為自己感覺錯了。
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自己身為“無頭騎士”,不,“寄魂人”的能力。
雖然他還不能說技術嫻熟,但是,操作記憶是他的本職技巧。
盡管概率之線完全沒有任何顯示——
目前,除卻“巫師的工具”外,概率之線連接著一切事物,而那些面具,也會在特定時候,牽扯到一些看起來就不小的事件或者亞戈自身晉升時,有概率之線浮現。
但是,亞戈更知道,概率之線是可以切斷、接駁和制造的。
他自己就能夠修改和偽裝概率之線。
概率之線,并不代表一切。
寄魂人的能力,對于記憶,對于記憶迷霧的敏銳感覺,讓亞戈很快就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首先就是自己莫名其妙地發呆。
自己思維容易發散,容易因為聯想而陷入沉思、發呆的狀況不少,但是,這些情況的每一次發生,也代表著自己做出了一些推斷或者發現。
但是,現在,沒有......
他對于剛才發生的事情,對于自己剛才在想什么,并沒有明確的認知.....
并不是忘卻,如果是忘記了什么東西,已經不斷熟悉掌握寄魂人能力的他,立刻就能夠發現不對的地方。
就像那些“印象靈體”和被他修改過記憶用于傳播天災獵手和寄魂人故事的普通人。
他雖然已經盡量地不留什么破綻,但是,如果細細查看,比如翻找早期的記憶,就會發現一些記憶矛盾沖突的地方。
如果自己有一段記憶被粗暴抹除消失,那么他立刻就能發現。
如果是被細致修改......
亞戈也能夠發現。
因為,此時此刻的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脫離”了身體,或者說換了一個身體——
就像寄魂人能力的使用。
寄魂人使用能力更換宿主寄生,將宿主完全蠶食,將宿主完全化為自己身軀后,再度更換宿主......
亞戈的意識從自己原本的“身體”轉移到現在的冥想牌中,在不知道是自己的意識侵蝕操控了冥想牌還是自己被冥想牌吞食融合的過程后,自己已經和自己原來的身體脫離了一部分了。
不已“意識”論,而是以“個體”論的層面上,自己已經不是“亞戈”了。
原本,冥想牌可以被視為亞戈身體的一部分但又獨立于外,無法被他操控。
而現在,自己成為了這個“例外”個體。
不過,并不是“脫離”。
那一條條在冥想牌與身體之間連接著的概率之線——他現在也無法切斷破壞的概率之線連接著他和他的身體。
用一個通俗一點的科幻例子來說的話,一個人因為事故而大腦受損,然后就有人把往他的身上植入一個機械體連接他的腦部,以機械體承接他的意識活動機能,以機械體維持他的意識——
此時,這個人的“身體”,這個人的身份,到底怎么算?
這個機械體,就相當于冥想牌。
而亞戈,就是不知算是主動侵蝕還是被吞噬了之后,冥想牌內的意識。
對于自己來說,此時此刻的冥想牌,才是他的本體。
而他原來的身體,也并沒有因此丟失——
他需要,也只能夠通過操控原來的身體——操控“神秘”所在的身體來行動。
這就是亞戈的現狀。
他和“身體”的關系沒有原先那般緊密,這是一個缺點,這代表著他操控身體,操控身體里的神秘使用能力時不再那么流暢。
但同樣的,也獲得了一些“好處”。
如果有人使用能力影響他的意識,他的記憶,亞戈受到的影響會很小。
如果他和身體之間的概率之線徹底斷開,他甚至不會受到影響。
甚至身體被摧毀,神秘被奪走剝離,只要他現在的本體,“冥想牌”還在,他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