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他原本習慣性地在胸口劃出圓環的祈禱手勢在剛開始就結束了。
“你到底怎么了?西魯?你有點奇怪。”
有著清亮嗓音的少女,他最好的朋友、和他一樣是吾主信眾的女孩——莎娜。
“不,沒什么,只是在苦惱教會的情況。”
西魯很快就想到了說辭。
他和莎娜并不是出生在這座教堂的人,但也差不多。
準確地講,是莎娜差不多,那位和藹的老修女在離世前,收養了幾個遺棄的孩子。
莎娜,是其中之一。
而自己,則是被父母托付給了修女之后離開。
只是,他們沒有再回來。
是出了什么意外還是放棄了他,西魯并不在意,較之其他人,老修女和其他的孩子們,才是西魯真正的親人。
真正的?
西魯的心中再次浮現出這個帶著反問語調的聲音,讓西魯不由得有些煩躁地轉開了視線。
這座老修女用一輩子支撐的教堂,支撐著這座破敗的教堂,供養著她收留的孩子們,在這個小鎮上,也是舉步維艱。
而自從老修女去世之后,再也沒有收入來源,原本的大多數孩子們,也都離開了教堂。
有幾個孩子會經常寄錢回來,有幾個孩子會偶爾帶著錢回來。
一直留在教堂的,只有他和莎娜。
而除了幾位鎮上的老人外,幾乎沒有其他信徒會來這個破落的教堂祈禱,但他們也沒有什么錢。
他們偶爾捐來的錢,最多也就是讓兩人過上兩天能吃飽的。
但是,這也只是之前。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離開教堂的孩子們,他的“兄弟姐妹”們,基本不再送錢回來。
該去外面做點事情了,不能讓莎娜餓肚子。
西魯自然而然地冒出這樣的想法。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心中再次冒出一個聲音:
“蛀蟲,兩只蛀蟲,兩只卑賤的蛀蟲。”
有些模糊,但是,這聲音毫無疑問是屬于自己的聲音。
油然而生的怒氣很快消失了。
是啊,自己和莎娜不去做事,就只靠其他兄弟姐妹送回來的錢、靠著信徒們的捐助,不就是蛀蟲嗎?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在這個教會里生活了十七八年,也是時候離開了。
為了莎娜。
他看向了莎娜:
“我打算到鎮上幫工。”
聽到他的話,莎娜似乎有些慌亂,即使因為上半張臉被遮住無法看見,但是西魯還是能夠察覺到少女的情緒變化:
“為、為什么那么突然?”
是啊,為什么呢?
西魯也有些奇怪,為什么呢?明明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很久了,他也已經習慣了。
為什么會突然做出改變呢?
他也想不到,但是....
西魯也有些奇怪,為什么呢?明明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很久了,他也已經習慣了。
為什么會突然做出改變呢?
他也想不到,但是....
“為了吾主。”
西魯找到了借口,可以安撫莎娜,也可以讓自己的行動名正言順的借口。
“教堂是時候修繕一下了。”
他這樣對著少女說道。
“為了吾主。”
西魯找到了借口,可以安撫莎娜,也可以讓自己的行動名正言順的借口。
“教堂是時候修繕一下了。”
他這樣對著少女說道。
但是,越過少女,看著雕像,西魯卻再也做不到在胸口劃出那代表虔誠的圓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