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而靜謐的低吟聲突然中斷,吟游詩人微微抬起頭,手指壓在懷中的小豎琴琴弦上:
“......‘戲命師’嗎?”
低語聲隨之響起。
他的臉上,似乎帶著些許詫異:
“不應該啊,以那位的野心來看,不應該會放過‘戲命師’.....”
不過,很快,他似乎想通了什么,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原來如此,看來目標和我想的不一樣啊.....”
“怪不得,怪不得只收攏了死亡之海的碎片,卻沒有理會無知之海的碎片,原來目標不是盡頭之塔。”
“那么......”
他瞇起了眼睛,修長纖細的眼眶中,空洞般的雙眼隨著頭部的動作轉向另一側:
“我還真是忽略了最大的可能呢。”
“就算巫師們的最初計劃已經失敗,但毫無疑問,這也是投入了最多資源的。”
“就算已經千瘡百孔,就算接近崩潰,也是最接近目標的。”
吟游詩人忽然笑了起來:
“看來我這帶著復仇想法的沖動行為,誤打誤撞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還真是‘幸運’呢,既定的‘命運’?哈哈——”
“還能有比這更讓人心情振奮的消息了嗎?”
這個剎那,他面上的笑意瞬間消弭:
“該不會,你打算把穢壤......把這個鏡世界....”
“都說巫師任性妄為,但是,你還真是瘋得不一般啊。”
“不過,能夠做到這個程度....穢壤.....穢壤.....難道說,那位女士沒能夠成功醒來嗎?”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片又一片凄厲嘶啞的鳴叫聲響起,密密麻麻地、一片又一片的黑影從天空中,從那宛如烏云的晦暗深淵中飛了出來。
......
灰燼莊園。
狄璐德子爵站在書房的窗前,看著逐漸落下的夕陽,注視著一般人看不到的霧氣,不由得低語了一聲:
“還是發生了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父親?”
穿著華麗的蛋糕長裙的女孩,略帶疑惑地望著他,一頭淡紅色的長發隨著聲音微微偏斜。
“關于舊日姿態的準備,怎么樣了?”
女孩聞言一愣,沒想到父親會談及這個。
她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回應道:
“已經完全記住了。”
女孩,也就是羅莎,帶著些許驕傲感地回應著。
“已經記住了嗎?”
狄璐德子爵,那法爾感慨了一句,隨即轉過身來,一對眼眸逐漸泛起幽紅的光輝:
“你應該有興趣知道薔薇教會在巴薩托納遭遇了什么吧?”
這句話,讓羅莎不由得一愣。
有興趣倒是有,但是,為什么突然談起這個?
薔薇教會最近有神明動向?
貴族同盟那邊的事情?還是巴薩托納那邊的事?
羅莎也不由得在心中猜測起來。
而她的思緒,很快被那法爾,被她父親的一句話打斷了:
“巴薩托納沒有對薔薇教會做過任何事,薔薇教會是自己崩潰的。”
這一句話,攪亂了羅莎的認知。
她一直以來,通過各個方面的渠道獲得的信息,都說明了一件事,薔薇教會的分裂,和帝國是脫不了干系的。
但是,她的父親也沒有騙她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