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停滯后,龐大的砂石巨像群,在砂石被重物碾碎的的聲音中,向著前方的血樹林的方向不斷延伸。
如果看不到這龐大血樹林的規模,只看砂石巨像們前進的方向,就會看到,極其龐大的砂石巨像群,將一處又一處的血肉樹林淹沒。
但是,對于亞戈來說,這種情況顯然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并且,被他建立認知聯系的砂石巨像,還是其中之一的情況下。
他能夠很輕易地看見,在自己的前方,一群砂石巨像以無比恐怖的破壞力碾碎一棵又一棵的血肉之樹時,在血肉飛濺時,步調,也很明顯地慢了下來。
從他的角度,以正常的視角,或許會覺得這由無數砂石巨像形成的龐大軍隊,在這一刻,仿佛被什么無形的力量阻滯了下來。
然而并不是。
亞戈可以清楚地觀察到,那擁有無比龐大的力量、邁著沉重步伐將一棵棵血肉之樹碾碎的砂石巨像,其粗壯的砂石手臂上,被一條又一條,仿佛藤蔓一般的血絲覆蓋了。
或者說“肉絲”?
又或者說“蠕蟲”?
亦或者說“藤蔓”?
那仿佛一條條猩紅的血肉絲狀物,在那些砂石巨像的身軀上攀附著。
以明顯可見的動作,這些蠕動的血肉在砂石巨像們的身軀上不斷蔓延。
砂石巨像身體上的縫隙、凹陷,都被這些蠕動血肉鉆入。
“扎根”。
聯系到“植物”,亞戈或許第一時間會往這個方向去想,但是,眼下的情景,并不是植物扎根那么和諧的變化。
這些蠕動的血肉,只能讓他聯想到“寄生”。
不過,那些落在地上時能夠很快鉆入地面,以極快速度生長出“芽苗”的血肉,在這些砂石巨像的身上,并沒有那么簡單地完成。
那些蠕動的血肉藤蔓,這些不知應該稱之為寄生動物還是寄生植物的線狀血肉,并沒有在這些砂石巨像身上成功鉆入。
看上去隨時可能因為風化被剝蝕下一塊身體的砂石巨像,在這些血肉根須之前,卻顯得極其堅固。
亞戈沒有發現哪怕是一具砂石巨像被那血肉根須植入。
一個又一個身軀上頂著巨大晶狀“眼睛”的砂石巨像,在轟隆聲中,碾碎了一片又一片的巨大血肉樹林。
盡管,隨著不斷深入血肉樹林,砂石巨像的身上爬滿了各種各樣的血肉根須,但是,這些砂石巨像也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
直到.....
亞戈的視野內,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生物。
從輪廓上來說,這東西或許應該不能夠稱之為“樹木”了。
那是一個有著近似人類和數種野獸特征糅合的怪物,而在其身上,在其后側,一條仿佛尾巴一般的粗壯血肉,刺入了地面。
花盤......
花?
這只巨大的,畸異的野獸,與周圍的血肉之樹一對比,從共同點來看,或許應該說是長了一副動物外形的樹木。
以結構來比喻,或許應該說是植物的“花”
這詭怖的血肉生物,在砂石巨像群到來的那一刻,本來以匍匐姿態趴在地上的身軀,赫然站了起來——
盡管,亞戈并不覺得那幾乎沒有一條肢體一致、生著七條“腿”的怪物,剛才的動作真的算是“蹲”或者“趴”的動作。
“站”起來的那一刻,這血肉怪物便猛地張開了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