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他不能。
因為......
此時此刻,一只只灰白色的烏鴉正戰在那從大地之上蔓延而出的一只只巨大的血肉藤蔓軀體上。
它們的爪子,嵌入了血肉巨柱之中。
嵌入巨柱的爪子,浮現出鮮血的猩紅色澤。
他只能勉強控制住這些血肉巨柱。
并且,通過鴉群,亞戈能夠感覺到,這些血肉巨柱的攻擊傾向——
無差別。
這些血肉藤蔓的攻擊目標,是無差別的。
如果他不是有“赦罪師”的能力,讓他免受影響,他也會成為被血肉巨柱攻擊的對象,就像之前一樣。
盡管他不清楚那“黑蝴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大概率是自己當成誘餌,引出“洞察之父”,然后操縱這些血肉藤蔓,以整個物質界為手段對抗。
只不過......
在被亞戈爭奪控制權之后,她已經失去了對抗洞察之父的資本。
無數長著猙獰雙翼的類人羊角怪物,四散而飛,追殺著每一只灰白蟲蝶。
天空之中密布的黑色裂隙,也在這一刻,緩緩關閉,消失在亞戈的感知中。
“洞察之父”......
亞戈望著這一幕,沒有說話。
現在看來,“提燈兄弟會”,并不是他的敵人。
不過......
將身體塑造成人形的他,看向了那座被鎖鏈,被陰影封閉的門扉。
......
無數晶體般白色建筑堆積的遺跡之中,
已經扯下了大半張面具的男人,那掙扎反抗的動作忽然一頓。
隨即,男人扶正了自己臉上的三角金屬面具。
那遮不住整張面孔的奇特面具下,掙扎抗拒的神情重新變得平靜。
隨即,他重新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繼續完成用無數奇異符號文字刻寫出的詭異祭壇:
“巫師,就和這個世界一起毀滅掉就好了,別想逃走。”
望著祭壇上密密麻麻數以萬計的繁復符號,男人的面具下,一道黑色裂隙之后浮現了一顆奇異的眼球。
......
從臉上扒下了那張上下倒逆的哭臉面具的男人,正喘著粗氣,臉上戴著劫后余生的笑容。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忽地看到,那張面具內側,那顆奇異的幽藍寶石之上,忽地浮現出一道黑色的裂隙。
黑色的裂隙陡然撕開,露出一顆眼球。
這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駭人的一幕,對于熟悉這面具的他來說,更是恐怖。
然而,在他做出后退動作的剎那,陰影面具之內,伸出了無數只類人非人的爪子,抓住了他的臉,將面具重新扣在了他的臉上。
掙扎反抗的動作戛然而止。
男人陷入了平靜。
他動作平穩地將臉上的面具扶正,走向了祭壇。
平靜地,他開始在這同樣密布著密密麻麻的詭異文字的巨大祭壇上繼續刻寫那詭怖的符號。
.....
無窮無盡的機械堆積的遺跡中,單片眼鏡之下,忽地浮現出了一道陰影。
陰影凝聚成人形,凝聚成一個個黑袍人,他們的視線掃過著無窮無盡的機械堆積的廢墟。
而其中一個,拾撿起了地上的單片眼鏡。
而其中的另一個黑袍人,則是帶著一塊有著光潔鏡面的金屬來到了一種黑袍人之間。
隨即,一個個黑袍人,鉆進了鏡面之中。
單片眼鏡,也被帶入其中。
在黑袍人盡數消失之后,不知道過了多久,廢墟之中,一具看上去已經腐朽多時的機械忽地站起,機械的部分緩慢褪去,露出一個人影。
亞休恩望著那塊截面光滑的金屬,神情不由得有些凝重:
“黑鐘教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