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什么復雜的變化,一條條荊棘以粗糙的、幾乎可以說是純物理性的方式拍擊在身上,將鴉群撲碎。
由他所召喚出來的鴉群,在于荊棘對撞的剎那,荊棘藤條便陡然撕裂。
而相對,的他所召喚的鴉群,在這一刻,失去了控制。
亞戈很清楚,為什么會失控。
因為,“告死鳥”的源頭,那職業者或者魔物的能力,本身便源自被“生命規則”活化的神靈。
這一點,他一清二楚。
但是,他又有不同的感覺——
準確地說,是在這里,他有了不同的感覺。
在外界,在外面,對方就像是持有了“生命”權柄的統治者,他的反抗直接被壓制。
而在這里,對方并不是持有“生命”權柄的統治者。
他能夠清晰明確地感覺到,“生命”的權柄,歸屬于那荊棘王座之上的女人。
那讓他感覺是一具機械,一具自動應答機器般的女人。
和“狄亞戈”有著不明聯系的女人。
她才是這里的統治者。
“生命”規則的真正所有者。
為什么?
亞戈很想立刻從那仿佛自動問答機一般的女人口中得到線索,但是,再次襲來的荊棘,讓他無法完成自己的想法。
不過,同時,也正是這一刻,他想起了一件事。
“面具”。
那張獨眼的黑面具,那以陰影般的形式,作為他記憶的一部分的存在于獨眼黑面具。
由這張面具分散的、覆蓋了他的記憶認知的部分,有一件事是他非常在意的。
那就是......
“讓生命沉寂”
他之前一直認為是屬于對應了第七質點,對應“終結”的盡頭之塔帶來的那種沉寂感,想要讓所有生靈沉寂的感覺,并非來自于序列途徑,來自于神靈之血。
而是來自于面具。
來自于以意識認知般的形式存在于他認知中的面具。
為什么?
“盧修師”想要做什么?
事到如今,對于“面具”,亞戈只能想到是真正的盧修師所遺留。
為了讓他做些什么。
“讓生命沉寂”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影響,他在面對攻勢時,下意識地選擇了擬造“告死鳥”的力量。
一道道思緒在腦內快速攢動的同時,亞戈并沒有在對抗中松懈。
密集的荊棘藤蔓,并沒有擊中他的身軀。
而亞戈當然不會認為對方是起了善心特意留手。
不管是外界有什么干涉了那荊棘,又或者正如他所料,“生命”的權柄并不屬于那位試圖攻擊他的“薔薇公爵”?
右手提起,形如橫刀的鋒刃猛地揮動,彷如鏡面反射般的光輝閃過,數條荊棘從刃面鉆出,凝聚成了人形。
與亞戈一模一樣的外形。
“鏡中人”
幾乎是在荊棘藤蔓凝聚出來的人形凝固的那一刻,荊棘藤蔓便向著“鏡中人”的方向襲去,避開了亞戈所在的位置。
“鏡中人”的能力。
能夠將認知、將心靈感知之類的,像是光線一般曲折偏射。
那些藤蔓荊棘,就像是循著光飛來的飛蛾,向著曲折聚光一般塑造出的“鏡中人”追擊而去。
這一次和之前不同,沒有使用“千面人”的能力,讓“序列”,讓概念人格化,實體化,而是直接使用了能力。
但是......
下一刻,亞戈再度動用了能力——
“戲命師”
而他選擇的目標是——
“讓生命沉寂”?
不,不對。
亞戈立刻中斷了想法。
那是面具,是那獨眼面具,是盧修師埋藏于他意識中的目的。
但是,他想到了一件事。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面具,會在這里脫離?
“讓生命沉寂”,是不是盧修師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