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女剛端水進門,隔著屏風突然聽到夏承的聲音,俏臉一白,嚇得放下臉盆,繞過屏風,急忙撲向龍床。
跑一半,忽然想起皇妃種在自己體內的那道春寒劍意,腳尖一個急剎,一頭撞在床沿上,前額碰出個小包。
也顧不得太多了,小侍女急忙起身,警惕的四下看看,俯身湊到夏承身邊,捂著腦門,急切又小聲的說道:
“你怎么醒了!”
夏承微微一詫。
看小侍女反應,似乎并不想自己醒來,可她日夜照料作不得假,聯系到自己昏迷數日卻沒留下傷患……
皇妃這是在保護我嗎?
這樣想著,一抬眼角度刁鉆,意外瞧見小侍女春綢里的光景——
冰冷的劍意刺入腦海!
夏承腦中一嗡。
若非穿越者靈魂異于常人,挨這一道春寒劍意,怕是已經暈了過去,然后被第三個夏承穿越過來。
劍意雖未傷及魂魄,但還是傷到了他的肉身。
一道鮮血從鼻孔涓涓流出……
夏承流鼻血了。
小侍女嚇得像貓一樣,一激靈跳下了床,捂著前額小包百思不解。
她心想,同為魔劍宗直傳弟子的呂清城師兄,只是因為在劍竹峰多看了皇妃一眼,在洞府中躺了三年還沒醒來,據說頭上都長草了。
為何夏承才七天就醒了?
春寒劍意只有致暈效果,為何夏承沒暈,反倒有了內傷?
夏承克制眩暈,擦干鼻血,故作高深莫測,氣定神閑道:
“皇妃的劍術確實精妙無雙,頗有幾分催眠效果,但想鎮住一國之君,還欠些火候。”
小侍女歪頭,不知道是自己腦子不夠用了,還是陛下腦子傷太重,愣了半晌才忙道:
“我去通知皇妃。”
剛轉過身去,就聽身后夏承平靜的聲音。
“朕,叫你通知了嗎?”
“唉?不是,陛下我……”
小侍女驀的緊張起來。
她身材嬌小,模樣水靈,對夏承日夜細心照料,也算是友軍。
夏承倒不是有意擺小侍女臉色,只是三天前他還是個程序狗,轉眼就要去朝堂會見群臣,需要一個練習和代入身份的過程。
其次,小侍女代表皇妃,對熬勝起到一定的牽制作用,是自己復國計劃中必不可少的一環,沒有小侍女他甚至到不了朝堂。
但小侍女只聽命于皇妃,并不聽命于夏承,所以必須先鎮住她,讓她不經意間順著自己的意思來。
此刻,見小侍女破天荒的叫自己陛下,夏承立即回憶宮廷戲,遂淡定下床,張開雙臂,不發一言。
小侍女被夏承的派頭鎮住了,來不及多想,只得給夏承更衣。
一邊貼身更衣,一邊又試探著問道:
“這個點,陛下你不會想去上朝吧?”
夏承沒直接回答,只幽幽問道:
“秀兒,你覺得是熬愛卿厲害,還是皇妃厲害?”
“自然是皇妃更厲害。”
“連皇妃也制不了朕,你覺得熬愛卿有這個本事嗎?”
小侍女嚇得臉色煞白,四下張望一圈,連忙細聲道:
“小心隔墻有耳。”
夏承氣定神閑,笑道:
“那朕便光明正大的說給他們聽——扶我去金嵐殿。”
“啊?”
小侍女嚇傻了。
怔怔望著夏承意外英俊的臉龐,忽然有些不明覺厲。
為什么陛下父兄都是天賦不俗,唯獨陛下天賦平庸?
為何陛下受春寒劍傷這么快醒來?
早不醒晚不醒為什么偏這個點醒?
再受春寒劍意為何只流了點鼻血?
陛下該不會是一直在隱藏實力吧?
種種蛛絲馬跡在腦海中連成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