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常人的思維,除了一個大汗的稱號以外,皇太極此時的實力已經虛弱到了最低的時候,應該韜光養晦,保持低調,暗暗積蓄實力才是。
他偏不。
回到遼東之后他根本就沒有北上再擊尼堪的心思,內部已經亂成一團,若是再有些差池,這大金國的皇帝是不是由他來做還是兩說,遑論其它?
于是,從三月份一直到眼下,他一直在做一件事情。
繼續對自己的兄長代善畢恭畢敬,對代善幾個文武雙全的兒子也繼續示好,對于自己監管的兩白旗也一改以往嚴厲的作風,轉而處處籠絡、關愛(兩白旗的旗主多爾袞、多鐸如今一個十八歲、一個十六歲,暫時由皇太極監管)。
同時密令自己的長子豪格帶著僥幸從霍林河逃回來的鰲拜(此人跌落馬下還能不死也算是一個奇跡)帶著一千騎出兵海東,強迫、半強迫地將海東的一些個“水韃韃”以及尚沒有投入尼堪懷抱的三姓部落全部遷到遼東來。
又將完全依附于自己的漢人、蒙古人編成新的八旗,這可比歷史上大大提前了,兩旗都直接聽命于自己這個大汗。
于是,在冬季以前,皇太極的實力已經有所恢復了。
秋季,一般來說,是有野心的游牧或漁獵部落商談大事的日子。
建州女真人也不例外。
這日,許久沒有公開露面的皇太極突然要在大衙門議事。
大衙門的正位,原本是皇太極與代善并坐,莽古爾泰、阿敏兩人進來時卻發現代善做到了正位下方的左側。
阿敏笑道:“老二,你這是何故?”
代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后面的莽古爾泰,再看看皇太極,眼神頗為復雜,不過他最終還是保持了冷靜。
“大膽,你二人進來時為何不先向大汗行大禮?如此猖狂,成何體統?”
“大禮?”,阿敏看了皇太極一眼,“如今在座的只有我四個,按說應該是私下會面,本貝勒年紀比老八大,依照老汗的規矩,應該是老八向我行禮才是”
“是嗎?”
只見皇太極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笑容,他走到阿敏面前。
只見皇太極雙手攏在袖子里,俯身向阿敏施了一禮。
阿敏有些不知所措,平日里在府上皇太極這么做也不是沒有,不過這可是大衙門啊,難道青城老河的慘敗讓他徹底地轉了性子?
說時遲那時快,阿敏突然感到自己腹部一陣劇痛,低下頭看時,只見上面插了一把小刀。
“呀!”,阿敏出聲大叫,皇太極卻獰笑著將小刀在他的肚子里攪了攪。
“本汗忍你很久了!”
當阿敏慘叫著倒下時,皇太極掏出一塊白色的絲綢手帕擦拭著那柄短刀,惡狠狠地說道。
一旁的莽古爾泰見狀大驚,看向代善時卻見他閉上了眼睛。
再看看大廳的后面,影影綽綽有人影晃動。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