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達你看”,吳應龍向岳讬的身邊指了指。
額騰翼向下看了看也沒有什么不妥。
吳應龍卻是一臉嚴肅地說道:“哈拉達,蘇哈將軍一直以來對大汗忠心耿耿,怎么會圖謀不軌?何況就算讓二爺接管蘇哈的隊伍,我等怎么沒有接到大汗的訊息?按說大汗離我們更近,我們應該比岳讬更早知道這個訊息才是”
“何況大汗臨行前還說,‘等蘇哈來到后,我等一切都要聽從他的指揮’,如今蘇哈沒有來到卻來了岳讬,難道哈拉達就不覺得奇怪嗎?”
額騰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趕緊問道:“你的意思是說……”
“哈拉達,你看”,說著向城下岳讬附近一指,“岳讬前后有好幾人,都是索倫人的打扮,不過我來到此地已經好幾個月了,對于索倫人還是有些了解的,林中之人與南面的女真人相比,無論相貌還是言語都很像,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來,不過林中人大多并不剃發,最多將腦門的頭發剃掉,而將周圍的頭發保留下來”
“而那幾個人帽檐下面并沒有露出頭發,不過我也見過有剃發的索倫人,這一節到做不得準,哈拉達,我問你,烏扎部都是剃發的嗎?”
額騰翼搖搖頭,“漠北使馬的索倫部落,幾乎沒有剃發的習慣,老一輩的可能還會將頭頂一圈頭發剃掉,不過自從大汗上位后這種情形便幾乎消失了,因為大汗自己都不剃發,下面的人自然有樣學樣”
他突然有些醒悟過來,“你的意思是?”
吳應龍點點頭,“若是這樣的話,這些人的身份就很可疑了,很可能是女真人,不過也有可能是黑龍江一帶的索倫人,他們的裝束倒是與女真人很像”
城下的岳讬見額騰翼與吳應龍兩人磨磨蹭蹭了許久也沒開門,不禁大怒。
“城上的狗奴才,見到大汗的親弟弟還不打開城門,難道想造反嗎?”
額騰翼此時已經有了計較,他向下面大喊著:“二爺,本人沒有接到大汗的命令,不敢擅自打開城門,不過剛剛已經從北門派出了快馬,二爺在城外稍后,最快半日,最多一日大汗那里便有消息”
岳讬大怒,“狗日的額騰翼,你不過是被根特木爾驅逐到林中的野人,僥幸被大汗收留,若是依照從前,你就是我家的牧奴,竟敢對你家主子如此不敬,趕緊打開城門,看在大汗的面上我會放你一馬,若是再耽擱片刻,等老子進了城,便是你的死期!”
額騰翼、吳應龍兩人卻依舊不理不睬,岳讬正欲繼續罵下去,他身邊一人卻止住了他。
不多時,城下三千騎里分出來百騎朝北邊去了,城上的額騰翼、吳應龍一見頓時又明白了幾分,這時,無論岳讬怎么叫罵,他們都沒理會。
岳讬無奈,只得在城池南門附近扎營。
大興安嶺上,尼堪接到蘇哈的信息后當即便驚呆了,天旋地轉之下幾乎從馬上摔了下去。
半晌,他才對那南楚說道:“兄弟,你帶著兩千騎加上三千步軍繼續向東開進,記住,抵達齊齊哈爾附近時千萬不可莽撞,在嫩江西岸扎營,與木寨遙遙相對,有你這么一支勁旅存在,敵人肯定不會全力進攻木寨,若是敵人騎兵來攻,你等緊守大營即可,若是步軍來攻,你等騎兵立即出擊”
南楚心里有些感動,他這是將五千大軍都叫到自己手里了,“大汗,你這是要回呼倫城?要不帶上一千騎吧,我這一千騎若是碰上蒙古人,可當五千騎使用”
“不了”,尼堪卻搖搖頭,“你等需要的便是聲勢,如今大部是步軍,只有兩千騎兵,本來聲勢就有些弱,怎可再削減一千?”
“那呼倫城那邊?”
“放心吧,常備軍對于本汗還是忠心的,我帶著三百親衛前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