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在原本的東江鎮總兵府的望樓上,正站著兩人,一人年近五十,身形矮壯,一人卻是人高馬大,年近三十。
“蜚兒,那支軍隊雖不知曉是什么來頭,不過肯定是友非敵,雖然裝束有些奇怪,終究打著大明的旗幟,他們在海上很是威風,不過卻不知曉韃子在陸地上的厲害,等會兒我給你兩千精銳,就埋伏在寨門后面,一旦那支軍隊已成敗象,我便讓人擂響大鼓,你立即打開寨門,拼死殺出!”
“是,父親”
原來這年紀大一些的正是如今的東江鎮總兵黃龍,那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卻是他的兒子、原本的外甥黃蜚,黃龍沒有兒子,打小便讓黃蜚過繼到自己的膝下。
黃龍現在的形象很慘,耳朵、鼻子都被人割掉了,雙腿也斷了——在上一次兵變中被耿仲明的弟弟耿仲裕割掉、打斷的,不過此人卻是大堅毅之人,以殘疾之身依舊牢牢地控制著東江鎮。
楞額禮一下便派出了四千人,兩千新兵打頭,直接攻擊突前的火槍兵,兩千正黃旗老兵一左一右撲向李延庚兩側的長槍手。
而楞額禮卻帶著一千最精銳的巴牙喇兵依舊守在堡寨面向大海的大門前。
在堡寨的東北方向,離這里約莫五里路的小山上,喀克篤禮也派出了兩千正白旗精銳,他們準備穿過樹林與楞額禮一起夾攻李延庚!
兩地之間有一條小路相連,不過在這皮島上經過東江鎮軍卒多年的砍伐,樹木已經所剩無幾,喀克篤禮的援軍想要過來的話除了經過這條小路,還大可直接穿過稀稀拉拉的樹林直接過來!
這時,不僅李延庚,就連尼堪也皺起了眉頭!
如果此時兩處堡寨的明軍猛地殺出,尼堪自然不會擔心,但從目前來看,兩處的明軍似乎并沒有翻身殺出,與尼堪大軍夾擊建奴的跡象!
不過尼堪也不是沒有后手。
索倫人有索倫人的戰法,漢軍卻有漢軍的戰法。
在中間那隊火槍手的隊伍里,在眼前那兩千張牙舞爪、來勢洶洶的水韃韃就要貼近隧發火銃的射程時,前面兩排火槍手突然蹲了下去。
那兩千水韃韃一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后面觀戰的楞額禮也是雙眉緊皺。
“這可惡的蠻賊想要作甚?”
最后他一咬牙,繼續讓手下擂響了戰鼓,兩千水韃韃聽到后仿佛打了雞血似的繼續向前沖。
三十步!
已經是火槍穿甲的射程了,這時前面兩排火槍手一排單膝跪在地上,一排彎著腰,不過手里都舉著已經裝填好的火銃。
而第三排火槍手卻從后面扔出了大片的震天雷——木柄的震天雷!
在水韃靼們看來,這些震天雷就好像金國老兵們手里的骨朵似的,也就是起一個騷擾敵陣的效果,想到這里他們也加快了腳步。
“轟”、“轟”、“轟”……
沒想到一片轟炸聲突然在他們頭頂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