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里,吳三桂肯定算了一個,他以區區十八騎就敢沖入滿奴的大陣救回自己的父親,當得上這個稱號。
曹文詔也算一個。
東江鎮里,在孔有德之前,當得上這個稱號的人很多,否則他們不敢以區區幾千人、幾百人就能深入到遼陽、沈陽這么遠的地方,隨時面臨幾千、幾萬建奴騎兵、步軍的打擊。
李九成、陳有時都稱得上,還是東江鎮里面排得上號的。
加入叛軍隊伍后,熟悉陳有時的孔有德干脆就讓他“主騎”,陳有時的手下有一支兩千人左右的騎兵隊伍,不過這次圍困登州,關寧軍出動了五千騎兵,東、西、南三面都有一千多騎。
陳有時當時攻打西墻,一開始也打得陳洪范、劉澤清潰不成軍,不過最后卻被后陣戴罪立功的吳襄騎兵,實際上是吳三桂統領的八百騎擋住了,最后兩千騎丟掉了近五百騎才安然退回城中。
孔有德這次決定將最為勇悍的李九成、陳有時全部派出去,已經補充完畢的李九成的三千步軍、陳有時的兩千騎兵全部出動。
五千步騎,猛攻敵方中軍、監軍高起潛、巡撫朱大典所在的南墻!
歷史上,由于沒有海上尼堪這股大軍的“壓迫”,孔有德并沒有像這樣孤注一擲,而是每日與明軍進行車輪戰,最后在軍卒銳減、糧草殆盡的情形下才從水門突出去。
不過,他對面的高起潛還不是幾年后監軍關寧軍的那個智商、膽氣均不在線的“死太監”,而是忠勇俱佳,深得皇上信任之人,而新任山東巡撫朱大典一直以來都是以貪酷、忠勇并稱的人物。
在李九成、陳有時先后攻打東、西兩墻后,他們倆也意識到了接下來叛軍可能會攻打南墻。
作為中軍所在,南墻這邊幾乎有一萬五千精銳,中軍大營里有五千人,牢牢地護著高、朱兩人,大營前面,也就是靠近南墻的地方,鄧玘、劉良佐各五千人一前一后布置著。
此時劉良佐的名聲還不像他在十幾年后那么大,而在圍困登州的所有步軍里面,鄧玘的五千白桿兵至少在賬面上是首屈一指的,故此,朱大典用他來護衛中軍的前哨。
就算鄧玘不支,他后面還有副將劉良佐的五千人,就算劉良佐也不支,后面還有新任山海關總兵金國奇的兩千騎!
何況,中軍大營里還有總兵楊國柱的五千人。
“砰!”
登州南門的長兩丈、寬一丈、重達千斤、用硬木包鐵制成的吊橋放下來了,吊橋重重地砸在由于多日沒有下雨、積累了大量灰塵的地面上,激起了大團的煙塵。
李九成全副披掛帶著他最不怕死的三百人一馬當先越過了吊橋。
這三百人中,有兩百火銃手、一百長槍手,他的計劃是,讓兩百火銃手掩護,一百長槍手猛攻土墻,占領這一段土墻后再與明軍在野外展開大戰!
與他想象的差不多,守護這一段土墻的明軍也是悍不畏死,寧死不退,不過在李九成火銃“三段擊”的打擊之下,他那一百長槍手在還是越過了墻頭。
占領這一段土墻后,李九成便讓五百火銃手依托土墻進行掩護,剩余的火銃手以及長槍手很快便來到了墻外!
最終,他的三千人馬只是在突破土墻時略有損傷,等后面的陳有時兩千騎越過了土墻,李九成版的“西班牙”大方陣已經在墻外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