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說了!索倫人都是林中的蠻夷之輩,竟敢堂而皇之地占了我蒙古人世代生息繁衍的牧場,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汗”,虎魯克賽桑也說話了,與塔什海相比,他就委婉得多,“那阿斯蘭汗既然能多次擊敗建奴,豈是……”
他的意思也很明白,蒙古人打不過女真人,而女真人又打不過索倫人,如此說來,蒙古人豈不是也不是索倫人的對手,何況如今尼堪大破碩壘、袞布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鄂爾多斯。
“別說了,我意已決!”
果然,虎墩兔的智商還是一如既往地穩定。
“塔什海,由你親領察哈爾騎兵一萬,加上永謝布、土默特、鄂爾多斯三部各五千騎,一共兩萬五千騎前往察哈爾故地,將索倫人驅趕出去!”
“然后呢?我部是不是就在故地不走了?”
虎墩兔雙眼一翻,“都是黃教故地,占著有何用?我部還是要盡快西遷,與甘肅、青海的紅教盡快打成一片”
“啊?還要西遷?大汗,如今中間有索倫人擋著,要是讓部眾改信紅教,那就在土默川、鄂爾多斯建立昭廟,徐徐教化便是,為何還要西遷?”
只見虎墩兔寬臉泛紅,稀疏的老鼠須也氣的發抖,“……,先把索倫蠻子趕走再說!”
“若是趕不走呢?”
“那就趕緊撤回來”
“……”
……
大明,紫禁城,勤政殿,半夜。
只有一盞油燈擺在案臺上,偌大的宮殿顯得空蕩蕩的,一位面色蒼白的年輕人正在檢閱著高達一尺、分了好幾堆的奏折。
“皇上,夜深了,該歇息了”
一位年紀比年輕人略大一些的太監捧著一碗肉粥過來了,“這是皇后親自下廚熬就的,陛下用完之后就歇息了吧”
原來此人便是大明皇帝朱由檢,只見他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臉上卻浮現出毅然的神色。
“肉粥?如今蟻賊蜂起,國庫空虛,朕不是說過了嗎?晚上煮一碗白粥即可!”
“可這是皇后親自……”
“……,罷了,拿過來吧”
朱由檢潦潦吃了幾口便把粥碗放下了,太監見了一陣心痛,又不敢再勸他,只得收拾碗筷準備出去。
“王承恩,去把曹化淳叫過來”
“是,陛下”
這大半夜的,能與皇帝一起守夜的,也只有當今的內官第一人,掌管東廠、御馬監、司禮監的大太監曹化淳還伺候在左右了,皇帝想與他人商議事情,也就是這位大太監了。
王承恩,這位在十一年后與他一起吊死在煤山的司禮監少監如今還沒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