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參崴。
楊承恩從海軍學校畢業了。
楊承恩是工部船坊一等大匠楊春的長孫,由于從小熟悉船只、帆索、火炮等物,楊春一早便將他送到了成立剛剛不久的海軍學校。
所謂的海軍學校,實際上是將各城池學業最好的送到伯力、呼倫、赤塔三大城的師范學校繼續學習,次一等的加入海軍學校,再次一等的進入高級技工學校,余者或加入陸師、或進入各衙門、或加入工坊,剩下的便從哪兒來又回到哪里。
這幾年,隨著濟州貿易島的興旺,瀚海國已搜羅了不少人才,其中荷蘭人范德薩以及葡萄牙人卡瓦略居功甚偉。
范德薩當然只想賺錢,他已經從歐洲給尼堪弄來了不少匠人,大多是由于法國與荷蘭、西班牙的戰爭流落到荷蘭的法國工匠,其中就有毛紡織匠人。
(此時英國人也在大量搜羅法國工匠,為自己的工業革命做準備,此時的歐洲大陸,工業最發達者,非法國莫屬,英國還排不上號)
海軍的教官則是卡瓦略從葡萄牙弄過來的,得知尼堪在北境擁有偌大的國土,還與此時的歐洲窮漢俄羅斯人接壤時,篤信天主教的葡萄牙人心動了,不僅為尼堪弄來了一些歐洲落魄的、甚至淪為海盜的的海軍軍官,還給弄來了一大批傳教士。
時至今日,尼堪并沒有明顯表露出自己對哪一種宗教特別偏愛的意思,大的城池里,佛教的寺廟、道教的道觀都有,如今還允許傳教士在海參崴建起了天主教堂。
而在課堂上,凡是能在三年以后進入更高一階學堂繼續深造的,除了專業課程,儒家、法家經典還是占了一半,似乎他又還是有些偏向孔孟之道。
可別小看當下這些傳教士。
文藝復興后,教廷再想用“不合教規”、“離經叛道”來來明目張膽地處置異教徒已經不合時宜了,由于此時的“異教徒”大多打著“科學”、“自然”的幌子挑戰教廷,教廷為了說服、勸誡這些人,自然也讓麾下的教士修習世上最流行的科學課程。
于是在歐洲的各大神學院里,除了神學教程外,大多是一些數學、物理、化學、天文、生物等“自然”課程,出自神學院的傳教士也大多是身負滿腔自然學識之人。
這些人在如今的澳門有很多,被卡瓦略弄來了好幾個。
他們如今都安置在瀚海國境內的最高學府——海參崴大學里面,而在海軍學校,除了那些落魄海盜的傳授,最大的傳授者自然是尼堪了。
此時的人已經知曉如何計算緯度,但如何計算經度仍是一個謎,來自后世的工科大學生以及軍事發燒友的尼堪自然知曉,關鍵地點的經緯度、計算經緯度、世界各大寒流、暖流的大概緯度以及走向都模模糊糊記得。
于是,在海軍學校,如何利用現有海圖、日月星辰、牽星板、指南針、座鐘大致測算方位,描繪新的海圖,以及觀測方向、洋流、操控帆具、操控火炮等自然有那些歐洲的落魄軍官來教授。
而最精華的部分,尼堪已經編制了一個小冊子向學員中最聰慧者傳授,這些人學成之后至少在計算具體方位上已經超過那些歐洲軍官了。
楊承恩便是其中之一。
學校里的那些歐洲教官也很奇怪,大汗親自教授的是什么內容?
“孔孟之道”
這是統一的說法,這可是尼堪的秘技,除了信得過的人,輕易不能傳到外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