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顫顫巍巍爬到自己的恩主,薩摩蕃的國主島津忠恒身邊,抱著他的尸體大哭了一陣,接著利用倭刀站了起來,這才見到海面上的戰況,憤激之下,不由大罵了一句。
或許是因為用力過猛,又或許他的年紀實在太大了,當他罵出這句后再次倒下了,這一次便是永久地倒下了。
東鄉重位此生最大的愿望是追隨主人在戰場上立功,并死于戰場,不過命運似乎跟他開了一個玩笑,他活到近八十歲了,不但沒有撈到戰功,也沒有在戰場上或者與真正的劍客比斗中戰死,卻死在那莫名其妙的鉛彈之下。
故此,他這一罵不禁包含著對索倫人的憤恨,也包含著對自己如此死亡的不甘。
不過幸運的是他如今接近八十歲,他的子孫估計早就在了,后世的東鄉平八郎如無意外的話也能順利出生。
半日過后,神島附近的直接隸屬于幕府的二十多艘關船全軍覆沒。
對于那艘孤零零停在港口的荷蘭人的武裝商船,孫佳績并沒有理會。
不過荷蘭東印度公司駐平戶的商務代表克里斯托弗.科爾卻死在了瀚海軍的鉛彈之下,終究是造成了隱患。
當日,孫佳績領導的船隊并沒有在長崎停歇,而是連夜開到了島原城附近。
次日,原本按照松平信綱的計劃,是要一早對城池進行攻擊的,不過由于孫秀林的意外出現,以及意外打擊,包括他在內的軍隊高層全軍覆沒,圍城的九州各藩**隊不敢擅自做主,依舊待在城外等待松平信綱最后的命令。
而另外兩艘荷蘭武裝商船“佩登號”、“德波爾號”得知這個消息后趕緊趁著夜色溜走了,他們直接去了平戶。
二月二十八日,這個歷史上原本松平信綱總攻的日子卻在孫秀林的搗亂之下變得面目全非。
抵達島原半島的瀚海國艦隊立即對薩摩蕃、平戶藩(這兩家也是九州各國中水師實力最強大的)留在那里的關船進行圍剿。
半日功夫過去后,島原半島附近的關船不是沉入了海底,便是化成了“齏粉”,九州附近最強大的兩支水上力量兩日功夫便煙消云散。
下午,當圍城的軍隊得到所有的消息,在各藩國的家臣帶領之下對島原城展開瘋狂的圍攻時,海上的瀚海國艦船開始發炮了。
島原城北側的炮火主要是牽制,重點在南側,那里水更深,可以靠近陸地方便地攻擊。
半日過后,在實彈、散彈的交替打擊下(十二磅青銅炮的散彈最遠射程高達四百米,在兩百米左右可造成致命的殺傷),南側的藩**隊只得放棄陣地逃到了北側。
在火炮的掩護下,李延庚的步騎三千人進城了。
第三日,見海面上的炮火漸漸松懈下來,圍城軍又開始了新一輪攻擊,不過在布置了火炮、迅雷銃、火銃的瀚海軍的多層次打擊下,一日的功夫他們便傷亡了上萬人。
三日過后,圍城的十萬大軍已經有三萬多人喪失了戰斗力。
此時,由于有海面上戰船的支援,城里的人總算有糧食了,不過依舊只能保證能參加戰斗的武士吃飽,其他人每日只有一頓稀粥。
第五日,城里的軍隊展開了反攻,三千武士打頭,李延庚的兩千步軍緊隨著他們,一千騎兵監視戰場。
幾日下來,圍城軍隊士氣大沮,不是有各家臣死命壓著,恐怕有不少出身農戶的士兵早就跑了,城里的軍隊一出來,北側整個營地都能騷動了。
圍城軍大潰!
此時李延庚那一千騎兵便可以大發神威了,盡情地在潰兵里縱橫馳騁。
最終,順利逃走的士兵最多只有三成,約莫兩成的人成了俘虜,剩下的全部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