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尼堪不禁脫口而出。
其實王承恩如今才二十許,也只是一個近侍而已,后來陪著皇帝吊死煤山也只是恰逢其會而已,論名氣、官職,現在的他還差得遠。
“大汗識得此人?”,王文慧有些奇怪,此人今年才二十一歲,按說大汗是不會注意到此人的,難道是劉若愚告訴大汗的?
尼堪有些尷尬,“都是歷史惹的禍啊,陪著崇禎帝走了一遭便名垂千古,都以為是一個大太監、老太監,豈知……”
干咳一聲,“此人如今擔任何職?”
“回稟大汗,已經升到司禮監秉筆太監,倒是升的很快。此人出宮之后雖然多布眼線,意圖遮人耳目,不過還是被職部的探子發現了端倪”
“此人最終到了新任兵部尚書陳新甲的府邸”
尼堪點點頭,陳新甲此人原本在歷史上就是主和派,是他也不奇怪。
“關鍵是尚有他人頻繁出入陳新甲的府邸”
王文慧欲言又止,眾人覺得有些奇怪,連宮里有眼線的事都能說出,難道還有比這更難以明言的人物?
尼堪有一個習慣,但屬下在匯報時,自己也會緊張地思考,看自己所思所想與最終的走向是否符合。
王文慧既然提到這一點,肯定事關重大,說不準對事情的最終發展舉足輕重。
這樣的話,就肯定不是明國內部的人了,也肯定不是孫傳庭,如今的他還沒在陜西站穩腳跟呢。
那還有誰能成為明國、清國的助力,自然不會是蒙古諸部,那樣的話,王文慧肯定會第一時間向自己單獨匯報。
朝鮮人?不大可能,如今的朝鮮王國風雨飄搖,北邊有建奴,南邊有自己,夾在中間動彈不得,不可能有所行動。
日本人?更不可能,自從島原之戰后,德川家光已經更加堅定了閉關鎖國的心思,自己在那里將九州諸藩主一掃而光反而幫了他的大忙,如今的九州除了五島藩,已經全部收到了幕府手里,全部以領薪餉的國代、城代等幕府直接任命的官員面目出現,對于中原的事情,他現在可沒心思摻呼。
那就只有西洋諸囯了。
尼堪微微一笑,“只怕有荷蘭人吧”
王文慧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大汗明見萬里,非臣等不及,確是有荷蘭人,除此之外,還有佛郎機……不不,大汗恕罪,葡萄牙人”
“哼!”尼堪冷哼一聲,“與荷蘭人接洽,無非是要借助他們的戰船,至于葡萄牙人,自然是看中了他們在澳門的卜加勞鑄炮廠”
“還有一人,職部也是萬萬沒有想到……”
沒想到尼堪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既然有了荷蘭人、葡萄牙人,福建總兵、南海之王鄭芝龍,哦,天主教徒尼古拉.鄭一官也在其中吧”
王文慧趕緊一擊馬屁奉上:“大汗目光如炬,纖毫畢現,職部……”
“好了,可探聽到他們談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