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杜爾汗的“大帳”時,他眼里不禁閃過了一絲嘲諷。
“作為養馬的民族,懦弱至此,實在是難以想象”
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家鄉,頓河下游的卡恰林斯卡亞,一個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地帶,高大的頓河馬,锃亮的馬刀,敵人的人頭高高揚起后產生的快意。
自從從葉尼塞河流域轉移到勒拿河流域后,除了那次不幸落入尼堪手里,出現了人生的“至暗時刻”外,他的生活用精彩來形容是異常恰當的。
在維柳伊河、勒拿河、阿爾丹河,他葉爾莫林先后征服過大大小小幾十個部族,搶過幾十個女人,有的還給他生下了兒女,不過作為一個任情恣意、自由快樂的哥薩克,自己怎會被這些東西所羈絆?
又想到從十幾歲,一直幾十歲,死在自己胯下的不同部族的幾十個女人,他腦海里不禁閃過一絲快感。
“呵呵,或許這才是哥薩克的生活”
不知怎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哈巴羅夫那可惡的面孔。
“可惡!一個農奴竟然在督軍大人面前侃侃而談!這還不算,你自己提出什么意見,自己去辦就是了,為何還要自己一個堂堂的射擊兵上尉去跑腿?”
“哼,等這事了結了,老子瞅準機會一定要給那個可惡的農夫好看!”
心里有了氣,喊起杜爾汗的名字不禁帶著幾分怒氣,來到杜爾汗的“大帳”后,他用手中的馬刀挑起了用好幾張馴鹿皮縫成的門簾。
“葉爾莫林先生”
葉爾莫林哼了一聲,心里又來了氣,“聽見本大爺的聲音,為何不出門迎接,還窩在屋里干什么?”
作為曾經在頓河草原討生活的哥薩克,聽得懂突厥語那是必須的,雖說雅庫特人的突厥語已經可以歸為“上古語言”了,不過對于在西伯利亞一帶縱橫了十幾年的葉爾莫林,還是一個以“偵查”技能著稱的哥薩克來說,慢慢地還是聽懂了雅庫特人的語言了,如今還能說兩句。
他見杜爾汗神情有些慌張,不禁笑道:“屋里頭藏了女人?讓我瞧瞧”
杜爾汗的希楞柱頗大,有一處角落還用一大張堪達罕(駝鹿)皮子隔著,葉爾莫林一邊四處張望著,一邊說道:“廢話也不同你講了,督軍命令,為了共同對付那邪惡、卑劣的瀚海國蠻子,讓你將部落里的青壯聚集起來,以三百人為限,全部配上武器,帶上馬匹,協助我們作戰”
說著,他一下走到那張堪達罕皮子面前,并一下子拉開了。
里面確實藏著一人,不過不是他想象中的女人,而是一個他熟悉的人。
庫楚克!
說時遲那時快,雙方都拿起了手中的武器!
“砰!!!”
一聲悶響,庫楚克手中的短銃直接抵在葉爾莫林胸口射擊了。
葉爾莫林手中的馬刀掉到了地上,捂著胸口仰天倒下了,就在腦袋接觸地面的那一剎那,他腦海里想到的不是上帝,也不是圣母瑪利亞,更不是自己的爹娘,而是在溫多河流域那個白花花的大屁股……
葉爾莫林死了,對于像他這樣的西伯利亞哥薩克來說,倒是死得其所,不過對于鄂畢河、葉尼塞河、勒拿河流域的各部族來說,他就是惡魔,用惡貫滿盈來說也不為過。
當然了,在哥薩克中,他還不是最臭名昭著的,最有名的正在準備上場,也不知有沒有上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