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東邊最有實力的范家、靳家,以及南邊最有實力的阿拉提。
這幾家都不是他尤斯坦膽敢招惹的,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吩咐手下趕緊回去將部落里的毛皮等物運過來,他也需要交換物資。
手下走遠后,尤斯坦還是策馬來到了斛律金的帳篷附近。
尤斯坦的到來自然讓守在斛律金帳篷面前的人早一步進去提醒了,不多時從帳篷里走出來三人。
尤斯坦一見,不禁有些大喜過望。
西岸屈出律部落的拔都也在,看來他也是聞訊趕過來交易物資的,自己倒是省事了。
斛律金、拔都兩人都是黃皮膚、高鼻深目模樣,與阿勒泰薩爾的乞爾吉斯人有些相像,他們都穿著傳統的部族服飾,不過胸前不約而同都掛著一個玉質的十字架,不時地在提醒他們基督徒的身份。
還有一人明顯不是這邊的人,看那打扮多半是東邊商隊里面的,一頂大帽,一身棉布袍服,不過卻是左祍的,不是漠北的蒙古人,就是林中的索倫蠻子。
斛律金見到尤斯坦,沒有上前施禮,而是對那位陌生人說道:“羅兄,部落里有事了,你不如……”
斛律金說的是蒙古語,尤斯坦沒聽懂,他不禁有些生氣,用馬鞭指著那人嚷道:“兀那蠻子,你是何人?來到這塔拉大草原,可向塔拉城報備了?”
那人正是羅繼志,甫一抵達這里,便迫不及待展開了他的“班超大計”,正好西邊的屈出律也過來了,他不禁大喜,幾人年齡相仿,倒是很能說到一起,聽說東邊還有一個強盛“國度”,國內的各部族相處融洽,民眾無論是何信仰,也都能一視同仁,稅賦也有一些,不過與俄羅斯人相比就輕松多了。
不過從此地東去,有幾千里路程,雖然五百里外就有依附于尼堪的古木布部落,不過五百里的路程,若是舉族東遷,這速度肯定快不起來,屆時,別說塔拉城的哥薩克騎兵了,就算徹底投向俄羅斯的尤斯坦等部落出兵阻攔也不是他們能輕易化解的。
于是,說到最后,氣氛由一開始的熱烈漸漸變得冷淡起來。
正在此時,尤斯坦來了。
羅繼志見此人大大咧咧騎在馬上用馬鞭指著自己,心里雖有氣,還是強忍住了,他朝尤斯坦拱了拱手,“我是靳家商隊的護衛,前來與斛律金臺吉商議貿易之事……”
若是靳準在此,沒準尤斯坦還能給幾分面子,因為他知道靳準這廝每年都給杜達耶夫上供,中原的稀奇玩意兒,上好的茶葉,杜達耶夫身邊應有盡有,不過若是一個尋常跟著駝隊的護衛,那就不在他的眼里了。
“你,走開,我有大事與兩位比商議!”
羅繼志繼續忍著,他并沒有走開,而是用蒙古語向斛律金詢問眼前這人的情況。
聽了斛律金的介紹后,一個大膽的計劃突然浮上了他的心頭。
不過他很快便打消了這個主意。
這個計劃若是施行了,大夏帝國的商路今后就到此中斷了,在沒有萬全之策的情況下,行那“班超之計”無疑是傻子的行徑。
“告辭”,他向斛律金、拔都兩人拱了拱手,轉身準備離開了,至于眼前的尤斯坦,他心里厭惡,根本沒有理會。
尤斯坦大怒,靳準每年除了向杜達耶夫進貢,塔拉大草原上各個部落的酋長也照顧到了,雖然錢財物資不多,不過終究是禮數不缺,靳準在此也會對自己客客氣氣的,你一個普通護衛竟敢如此?
“啪”,尤斯坦的馬鞭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