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啦蘇克,又是一個突厥、蒙古、女真人都能聽得懂的名字。
喀啦,黑色,又有大的意思,蘇克,也有大的意思,順治帝死后留給康熙的四位輔政大臣之一的蘇克薩哈,其滿語意思就是“大腿”。
這里的喀啦蘇克也是有特殊的意思。
這里的湖泊眾多,還多是幽深的淡水湖,與薩雅克那里以咸水湖為主的湖群完全不同,故此,這里的“喀啦”肯定也有黑色的意思。
在沒有大的河流流過的丘陵草原,有著如此多的淡水湖,簡直是上天的恩賜,故此古木布將自己的大帳設在湖泊附近也是應有之意。
在羅繼志掌握的情報里,古木布是**臺什的親兒子,還是最喜歡的兩個兒子之一(還有一個自然是幼子俄木布岱青),分到的牧場和丁口肯定也是上好的。
他分到的杜爾伯特蒙古牧民有近六千戶,加上依附于他的和碩特、土爾扈特、和托輝特等部落,總數肯定有八千帳。
八千帳,在草原上肯定是一個強大的部落了,這樣的部落無論如何也要拉到帝國的懷抱,不能讓他分離出去!
故此,羅繼志已經決定了,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古木布行差踏錯!
……
喀啦蘇克眾多湖泊中間,有一條河流從最大的湖泊里流出,在當地人的嘴里,這條河流也叫喀啦蘇克河。
喀啦蘇克河南岸,有一座喇嘛教的召廟。
昭廟門口挑著一塊黃色的布簾,上面用蒙文寫著“喀啦蘇克召”。
廟里,在佛像下面,有兩人正在爭吵著,一人年約三十歲,正是喀啦蘇克附近的主人,**臺什第四子古木布。
一人年約四十,身穿僧袍,戴著喇嘛帽,赫然是那衛拉特蒙古當今威望最高的大活佛咱雅班第達!
兩人顯然是為了大夏帝國、滿清之事在爭吵,雖然在吵著,不過古木布在言語中似乎還是帶著尊敬,顯然對著這位出身衛拉特那顏(貴族)的活佛還是有些忌憚的。
(如同后世的葛爾丹,咱雅班第達也是只身前往西藏學習佛法的衛拉特貴族子弟,這樣的人既能擔任大活佛,還極有可能回到牧場擔任大酋長,在牧民心目中擁有極高的威望)
“活佛,我等都是喇嘛教的信徒,而那尼堪卻是薩滿教的信徒,其立國以后行的又明顯是明國那一套,尊崇儒家的文人,與我等蒙古人明顯不是一路人,您何苦還要替他說話?”
咱雅班第達卻不是巴圖爾幼子葛爾丹那樣的人,他是真正一心向佛的人,他他不顧風霜勞苦,奔波在這南西伯利亞大草原,沒有絲毫的政治野心,不過是想將喇嘛教的教義傳播、鞏固到衛拉特蒙古人心目中去罷了,若是能將如今信奉了天方教的一些哈薩克部落拉回到喇嘛教的旗下便是功德無量。
至于地盤、廝殺、霸業,他想都沒想過,上次他接待了滿海,對于遙遠的東方還有一支傾心于喇嘛教的部落他自然很高興,因此他熱情地接待了滿海一行。
不過他對于滿海提出來的由他出面,將所有信奉喇嘛教的信徒捏合在一起,以對付新近崛起的大夏帝國,完全不是他所想的。
按照他的想法,他還想去尼堪的地盤設置召廟以感化他麾下的牧民呢。
“渾說!草原、林中,原本就是一家,若不是大元沒了,林中早就建起了召廟,索倫人也沐浴在佛祖的光輝之下,何苦還在黑暗中摸索!”
“何況”,咱雅班第達嘆了一口氣,在他的計劃里,本來就是今年要動身去呼倫城面見尼堪的,沒想到滿清使者的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