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音出動了。
在上次烏伊河北岸之戰后,尼堪雖然接受了“羈縻”托音在薩日德格山到庫爾干之間游牧的請求,不過為了防備失去這個深處俄羅斯、哈薩克小玉茲、中玉茲之間包圍的部落,還是為了他提供了一些必要的幫助。
比如,與他達成用牛羊皮毛、羊毛、馬匹更換兵器、食鹽、茶葉的協議,孫傳廊的商行具體負責這件事。
另外,為了更好地應付突如其來的危機,尼堪也給他派了一些基層軍官,協助他訓練他的常備軍。
說到常備軍,為了應付強敵環伺的態勢,托音將常備軍擴大了一千五百人,對于一個五千戶的部落來說已經有些超編了,但托音還是忍了下來。
現在是五月份,至去年發生的戰事已經過去八個月了,這八個月,在大夏帝**官的訓練下,托音常備軍的戰力、紀律性肯定又上了一個臺階,加上更換的武器,這個臺階上的還不小。
問題是,如同前文所說的那樣,托音的牧地東西長約千里,南北寬約五百里,如此廣袤之地,光靠這一千五百常備軍是遮護不過來的,一開始,這一千五百人都分散在各處,托音的大帳所在只有五百人。
故此,但阿明、達爾汗兩人在西邊肆掠時,托音也是很無奈。
等他將所有的常備軍以及另外一千五百部族青壯匯聚起來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此時,除了一個以以前喀喇契丹部落建造的土城——“臨潢府”為依托進行殊死抵抗的部落,尚沒有被喀山韃靼、諾蓋**害外,其它諸部大多已經遭了毒手。
這就是擺在托音面前的現實。
必須援救這個部落,否則托音將徹底失去其它部族的信任,以他這五千帳的水平,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俄羅斯、哈薩克任何一方吞沒。
這一次,為防備南方的中玉茲再次北上,他已經在部落里充分動員,在烏伊河北岸部署了另外三千騎兵,部落十五歲上的男丁幾乎被他抽調一空。
天氣已經漸漸溫暖起來,騎在馬上風馳電掣的感覺非常愉悅,不過今年三十六歲的托音卻絲毫沒有感覺這一點。
他在后悔。
早知道是這種情形,還不如一早去阿提拉河流域投靠鄂爾勒克,那是一個丁口不下二十萬的大部落,沒有多少勢力敢輕易挑戰他們。
不過他也有苦衷。
他死乞白賴地留在這里,也是有原因的。
杜爾伯特部落分裂后,目前輩分最高的就是他了,何況他還是前任琿臺吉的幼子,按照蒙古人“幼子守家門”的傳統,繼承下一任琿臺吉的就是他托音,可惜**臺什破壞了這一切,這也為杜爾伯特部落的分裂埋下了伏筆。
在托音的內心深處,他還是想將杜爾伯特各部落捏合起來,他在等待一個機會,等待草原大亂的機會,可惜從當前來看,這個機會似乎并不存在,他的幾個侄子也并沒有將他這個叔叔放在眼里。
大亂終于發生了,這一次,卻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得知托音前來時,阿明也重視起來。
作為南俄草原的游牧部族,他可是見識過土爾扈特部落的厲害的,鄂爾勒克一路平躺過去,肯定是以不少部族覆滅為代價的。
在這個時代,蒙古騎兵的戰力依舊相當可觀,衛拉特部落的騎兵更是冠絕蒙古諸部!
但阿明也沒有退路了,隨著繳獲越來越多,只有徹底擊潰托音才能將繳獲帶走,否則就是白忙活一場。
于是一場經典的“衛拉特蒙古騎兵”VS“韃靼騎兵”的戰事在“臨潢府以南約莫百里的一處特殊地帶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