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看了看放在地上的座鐘。
“三分鐘,湊合”
他嘀咕了一句。
在他不遠處的彈藥架旁邊,還有六個士兵正在嚴陣以待,時刻準備著運送藥包,一旦火炮附近的士兵犧牲,他們也能盡快補上。
這便是一門十二斤尼布楚青銅炮配備十五人、八匹馬(四匹馬拉動裝載第一份彈藥的炮身、炮架,另外四匹馬拉動兩份重兩千六百斤重的彈藥)的原因,與以前相比,他們還削減了馬夫,由炮兵兼任。
這一輪的效果非常驚人,那一面的營寨,已經被炮彈擊得垮塌一大片!
“三份實彈,兩份散彈”
連長又下了命令。
這個命令包含著兩個意思。
假如敵人依舊不出動,則裝填完畢后套上馬匹向前移動,在接近營寨還有約莫四百米的時候再次轟擊,此時,如果敵人又迅速將營寨立了起來,則那三門裝填了實彈的的火炮繼續轟擊,倉促立起來的柵欄肯定禁不住這三發平射炮彈的轟擊,再次轟然倒地是必然的。
此時,對準缺口進行一輪散彈的轟擊,每一門尼布楚青銅炮可以裝填一包包含一百顆鉛子的散彈。
這份散彈一旦發射,有效射程可達四百米,可形成一道寬約三十米的彈幕,彈幕之內寸草不生!
若是多包散彈同時交叉射出,效果更佳!
如果敵人此時為了阻止瀚海軍騎兵突入大寨里,則散彈亦可對準來騎發射,等敵人受到劈頭蓋腦的強烈打擊,一時不知所措、呆若木雞時,我方的騎兵便可出動了。
故此,無論那樣,我方都是妥妥的贏家。
好個哥薩克,營寨倒下后,他們的騎兵出來了!而里面的步軍有的在扶起柵欄,有的在裝填火炮,雖略有慌亂,卻依舊井井有條。
敵人的騎兵肯定是奔著炮兵來的。
騎在馬上的喀克篤禮見到這一幕,心里也是感慨萬千。
他的感慨有兩個。
一個自然是己方火炮的厲害,如此份量的火炮竟能產生如斯的威力,若是放在滿清,同樣的距離、同樣份量的炮彈,光炮身恐怕就要三千斤,加上炮架、彈藥,加起來只怕要五六千斤,需要至少八匹馬同時拉動!
更重一些的火炮他們也有,不過那需要十頭以上的公牛才能拉得動,這速度、機動性就大打折扣了。
“幸虧來到了大夏帝國,否則……”
一想到自己若還是在滿清那邊,在這種炮彈、散彈的轟擊下支離破碎的模樣,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另一個感慨則是對著對面的哥薩克騎兵的。
“還真是厲害的騎兵啊,騎術精湛,兇狠,一往無前,刀法簡潔、有效,若是放到滿清,那也是妥妥的巴雅喇人選,這些騎兵他們竟然有這么多!何況,在剛才火炮震懾心魄的打擊下,他們沒有保守,依舊冒著被火炮、騎兵夾擊的危險選擇了出擊,這份兒勇氣恐怕連巴雅喇也比不上”
巴雅喇,也就是面對冷兵器無所畏懼,若真是見了這么厲害的火炮,恐怕也只有逃跑的份兒。
“轟!!!”
兩門裝填著散彈的火炮轟響后,一剎那,對面的戰場上一片寧靜,接著便出現了一大陣的慘叫聲,其中有人的,也有戰馬的。
“啪!”
此時,喀克篤禮一甩鞭子,帶著騎兵再次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