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師說得很精妙,本汗著實佩服,呃,是這樣的,本汗這里有人精通梵文,曾見過原文的佛經,呃,是印度教的佛經,那上面也有這六個字,你等猜猜,上面是如何解釋的?’”
“上師自然見多識廣,藏傳佛教源自印度,又融合不少藏地自己的教義,加上部分漢傳教義,不過此人卻說是來自印度教,就令人有些不悅了,不過也是有可能的,佛教起源于印度,而印度教晚于佛教,沒準印度教借鑒了佛教的教義也說不準”
“‘呵呵,只見那上面解釋的很簡單,通篇只有一句話,就是:神圣啊!紅蓮花上的寶珠,吉祥!’,也就是印度人的一句祝禱詞而已”
“上師修習過梵文,一聽此話,一時有些愣了,半晌才說‘大凡一種宗教,自然是由簡單的話語衍化、頓悟得來的’
“接下來幾日,上師在寺廟里與中原來的主持進行了辯論,博格達車臣汗也參加了,這次辯論倒是上師占了上風,想想也是,喇嘛教的修習有嚴格的規定,某一階段修習何種經典、如何結業、頒發何證都有嚴格的規定,沒有一番長時間的苦讀、頓悟是不可能結業的”
“與此相比,中原的僧人就隨意的多,全靠自己的悟性。辯論中,我等細細觀察博格達汗的神態,此時他倒是全神貫注,上師說到精彩處他也是頻頻點頭”
“最后,博格達車臣汗同意上師在陽都以南千里之外的上都附近建設一座喇嘛教寺廟,不過要求我等在禮部備案,還給我等準備了二十名僧人,都是以前達延汗子孫的后代,還給寺廟撥了一些財物”
“大汗這是要皈依喇嘛教了?上師卻搖搖頭,他對我等說道:“這幾日,為師與城里的佛教大和尚、道觀的道長、基督教的修士、薩滿教的大薩滿一起討論過,各方自有一套,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倒是其次”
“為為師疑惑的是,博格達汗為何允許如此之多的教派在他的國境里傳授,而他自己的國度,聽說還施行了開科取士,明顯是儒門那一套,真是搞不懂,我等小心翼翼地問道,‘上師,博格達汗莫非在學大元,那時雖然是本教占優,不過像天方教、薩滿教依舊大行其道’
“上師默默不語,我等也不好繼續刨根問底”
“多年以后,上師已經圓寂。從大夏帝國傳來一個消息,得知此消息后我等不禁有些黯然,聽說還是那博格達汗親自說的,說什么‘藏傳佛教自有其奧妙之處,別的不說,就憑他們這一套完整、繁復、苛刻的規制就是其它宗教沒有的’”
“‘它告訴我們,但凡一種系統的東西,特別是宗教,越是繁復,就越令人生出敬畏,越是敬畏便越是崇信,但政令就不能如此了,大義越簡單越好,條例則要詳細,須得專人管理才好’
“‘區區一部大乘佛經,藏人竟然衍化出如此多的卷本,還多是梵文、藏文雙語的,內中更是摻雜了古象雄國的傳說,別的不說,對于古象雄國的研究,對于梵文的研究還是大有裨益的,這也是本汗允許他們在上都建設召廟的原因,這些個經典,二十歲開始研究,沒有三十年功夫恐怕出不來,呵呵’”